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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二嫂那病已入膏肓,現在醫院裡不過打些鎮痛安神的藥,孩子們都孝順,也不忍心叫她偌大年紀還要受化療之苦,老太太心裡倒也開朗,天天跟子孫們說說笑笑,準備安然度過這段時光。於是大姐這裡跟南方老三也說了這情況,三哥因著平平剛在武漢辦完婚事,才回去南方不久,板凳還沒坐熱的,這便馬不停蹄又趕了來,看看二嫂,也瞧瞧五弟建功。
這天,三哥三嫂風塵仆仆趕到這裡,連家都沒回,備了紅包和些糕點牛奶之物,便來到醫院。黃建功已做了手術,畢竟是小傷,也不用成天躺著,因此他多數時間呆在二嫂這裡,陪著親戚們說說笑笑。三哥三嫂直接趕到六樓,三嫂看見老妯娌成了如今這樣兒,不免有些傷感,但二嫂精神卻很健朗,無半點傷春悲秋之意。三嫂見狀也趕緊收了感慨,幾個隻說好的,諸如孩子們有出息啦,家裡都順遂啦,把二嫂逗得高高興興、喜氣洋洋。
至晚間,老三家夫婦、老四家夫婦、黃建功和老大老二家兩個侄子,便一起到黃鳳娥家裡,老二家大侄子說道“我媽眼看不行了,好在我們沒叫她受苦,她精神頭也好著呢,你們回來看她,不知道她心裡多高興的。”
三哥說“我們幾個老兄弟們,大哥二哥走的早,大嫂是早去了的,剩個二嫂我們自然要多看顧些,自家親人,不用說客氣話。”
幾個又說了會兒話,三哥忽道“建功是怎麼回事兒電話裡說不清楚,你鼻子怎麼了”
黃建功鼻子裡動了手術,外邊看不出來,隻說“磕了一下,把鼻梁骨撞折了,醫生把它矯正一下,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手術,不礙事兒。”
三哥疑疑惑惑的,把眼睛死盯著他瞧了一會兒,黃建功不敢跟他對視。
隻聽大姐黃鳳娥道“還有個事兒,既然大家都在這兒,就一起商量看怎麼搞的是汪雪針如今也在二嫂一個醫院裡,就在那裡九樓,我們不能知道當不知道。雖說建功跟她早離了婚,看在兩個小伢份上,我們不能不去看看。”
四哥夫婦聽見說便黑了臉,四嫂說“大姐說去,自然有去的道理。理是這個理,不過凡事都有個緣故,我說件事兒你們聽,看是誰的不是。”便把年前小雲住他家裡,誰知汪雪針卻叫小雲拿錢來羞辱他們這事兒說了一遍,黃建功不曉得這一節兒,小雲沒跟他說,此時知道哥嫂為他受了委屈,隻低頭聽著四嫂抱怨,並不敢回嘴。
四哥也說“建功是我們親弟弟,我們當哥的乾啥事不為他著想隻是汪雪針實在是個神經病,活活把人一片好心當成爛泥作踐,你說誰能受得了她這我不瞞你們說,她叫小雲拿錢來呀,我還真就接了。她不是說我們看重錢嘛,我就做給她瞧。你說一千塊錢值個什麼我家海華一天就能賺了,隻是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我故意氣她來著”
三哥便說“你真是胡鬨,你這樣搞,隻怕建功難做,她肯定把賬算在建功頭上。”
黃建功苦笑道“沒事兒,我不怕,我這些年被她冤枉得還少多這一樁兒又有個麼的關係隻是叫大姐、四哥四嫂為我受這委屈,我心裡不好受的。”
三嫂說“這汪雪針是瘋了不成咱黃家這多年沒虧待過她,隻那件事逆了她意思,她便恨建功到這地步,況建功那會兒也沒辦法呀,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後來也生了小雨了,誰想這人的腦筋死板到這田地,愣是為了這個把建功恨毒了,什麼事兒都克著他來,害得他把單位裡前程也丟了,這些年過得跟個流浪漢一般,都是這女的造孽。”
大姐便抹淚道“老三家這話說的是,那會兒都那樣的,建功又是公家人,你說你能怎麼辦政策就那狠,你有幾個膽子敢跟政府對著來汪雪針自個兒腦筋不清白,就賴著說咱黃家人虧待她了。這多年她一不順心,就跑我家裡哭鬨一頓,我還不知道她”
四嫂也說“是啊,什麼屎盆子都往建功身上扣,去年小雲回來那事兒才叫稀奇,一般人哪兒想得出來,隻有汪雪針這種人才有臉去做。”
三嫂便問“怎麼啦是麼樣個情況”
黃建功、黃鳳娥都板著臉,四嫂瞧了瞧諸人,便說“就是小雲才回來那會兒,我聽見人背地裡指指點點,我一問呐,誰知個個都罵建功逼著女兒賣淫,大姐為這事兒還專門跑了一趟武漢,帶著建功回來找小雲問清楚了,才知道是汪雪針逼著孩子說的,你說她是不是個人”
三哥三嫂聽得目瞪口呆,三嫂便說“沒想到這女人如今成了這樣”
又問“建功,你倒說句話,你說我們去不去看她你說去,我們也沒二話,不過塞個紅包嘛,我們少坐坐就走,就算她說難聽話,我們不理就是。”
四嫂也說“對,這事兒要聽建功的意思嘞我們知道那不是個人,去看她不過為著倆小伢份上。我們有個什麼受不了的,就是再吃她一頓排場,又能待得多久不過一小會兒,受著也就完了。建功說去,咱們就去,不去就不去。”
黃建功慢慢抬起頭來,說“她這種性子,去了隻叫人心裡添堵,算了,不去也罷反正她把人好意都蹴在泥裡,什麼對不起咱家的事兒都做過了,咱們就不能對不起她一次彆說我這邊親戚,就是她那邊親弟親妹的,也吃她罵個狗血淋頭,把人往死裡冤枉,幾個如今也不跟她來往了,還能禁得住我們不去”
四嫂又說“是了,我也聽說了,她到處跟人說她親弟弟害了她,人家又不犯賤,為什麼還要跟她來往”
一家人說來說去,個個麵色發灰,說去看汪雪針,都是麵有難色、心裡發毛,這事兒便就此作罷,再沒人提起。誰知此事倒成了汪雪針母女日後揀嘴的把柄,此是後話不提。
卻說清華那裡,因著黃建功回老家動手術了,她並不知他挨打的經過,因為之前的嫌隙,黃建功一走,清華倒有時間把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好好捋了一遍,捋來捋去,隻覺心亂如麻,平日裡看著有多恨的,這會子人不在身邊了,又覺得心裡空落得很,思來想去沒個定局,隻好甩甩腦袋,把心先撲在工作上著。
正好這天中午那周姓老板打電話來說,他約了幾個文化界朋友一起吃個晚飯,叫清華也參加,飯局上把那書的事兒也聊聊,清華應下了。
於是到下午四五點鐘,清華便搬出化妝盒子,對著鏡子描畫半天,又打開衣櫥,看來看去,最後選定了一套淺咖色連身半裙穿上,腳上一雙黑色細跟鞋子。穿戴好了,清華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隻見一個容顏姣好、氣質逼人的都市麗人站在眼前,便歎了口氣,拿起包包出門赴宴。
那周總把飯局安排在一個私人會所裡,那地方平時也不對外營業,也不知是為了避人耳目還是怎的,這會所竟藏在江邊上一個廢棄修理廠內,地方極不好找。清華瞧著手機上定位,下車子找了半天,還是不知所雲,跟那周總打了幾個電話,也沒弄清楚方向,清華氣急敗壞,一來二去便耽誤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看看找不到,周總便派他司機出來接人,那司機跟清華兩個同時開了定位,一瞧,原來沒隔多遠,那司機便叫清華站著不動,他過來找他。又是好一會兒,兩人總算碰麵,那司機帶著清華在那修理廠內轉過幾道彎,進到一個小院子裡,又推開一扇鐵門,清華隻瞧了一眼,便瞠目結舌,幾要驚掉下巴。
原來這裡彆有洞天,竟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一道門,一旦關上,外邊是破敗不堪的汽修廠,一旦打開,赫然在目的,竟是個金碧輝煌、耀眼爭光的窟子。
清華定了定神,隻見迎麵大廳整個是暗金色的做派,入眼處立著一尊沉香木觀音雕像,兩旁架子上各式金屬、玉器擺件兒,這壁廂掛著一柄古劍,那劍身不似一般的劍細長,反而寬寬大大。
那司機在前頭引路,清華跟著他沿著左邊走廊走去。這走廊鋪著米色地毯,右邊一壁廂打了一整麵牆的格子,擺著各類金屬、木質、玉器玩意兒,跟進口處風格相似。
行了大約五十米的距離,那司機請清華止步,清華定睛一瞧,原來是個包間,上書“野趣”兩個黑金行書大字,頗有幾分飄逸之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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