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功早知沒成定局之前這事兒總要反複,便壓著火氣說“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又改了主意”
雪針恨恨地說“我不想把我財產都便宜了你,和你新找那女人。我開始沒想到這層的,忽然想起來,我要跟你複了婚,我又沒多少日子了,等我一死,你再跟那小妖精結婚,是一點不耽擱呀,你這算盤打得好,我不能遂了你心意。”
黃建功急道“你這哪兒跟哪兒啊”
雪針說“哼,我這財產是要留給小雨的,不能便宜了你們。”
黃建功道“我就是重新組個家庭,對小雨也隻有好處,他也有人照顧,有什麼不好”
雪針尖著嗓子說“說得好聽,一個當後媽的,哪裡真心會對伢好說到底誰生的孩子誰疼。你家幾個嫂子都是一張好口,說得我都要信了,虧得我想起來,否則就上了你這大當了。”
黃建功知道再多說也是枉然,一番心思都落了空,但也早有準備的,也沒有太過意外。
那雪針在那裡左想右想,忽地又有了主意你道是什麼原來她又生了壞心,想著,我反正要死了,不如好好利用這死,再多爭一分錢財。既然要死,不如死在手術台上,等我一死,叫伢哭著打官司去,那醫院治死了人,不敢不依原告要求,多少能賠點錢吧,不如就這麼辦。心裡籌劃定了。
卻說雪針打定主意,便把汪婆子也叫了來,那母女倆在這事兒上從來一拍即合。雪針便趁醫生來查房時,跟醫生探探口風,故意問道“醫生,我這病再動個手術好些吧”
那醫生皺眉道“你現在身體經不住手術,心情放寬,吃點好吃的,想想高興的事兒,對你這身體有益。”說著便要走。
汪婆子連忙拉著醫生的大褂,哀求著說“我們家屬要求手術嘞,動手術總是比不動強些。”
醫生搖頭說“手術條件不符合,我們不建議動。”
雪針倒眼睛一亮,說“不建議那就是也可以咯”
醫生說“怎地跟你們說不明白不建議動就是不能動。你看看你這身體,都弱成這樣兒了,真要給你再把肚子破開,你怎麼受得了呢”
雪針說“受不受得了是我的事兒,我現在隻要求動手術,至於結果如何,那不與你們相乾。”
那醫生生起氣來,說“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想一出是一出,手術又不是兒戲,需要了才動,你們這異想天開,嘴巴張張,就要人給你動刀子”
雪針堅持說“我現在不舒服,我就要動手術。”
那醫生無奈道“那我決定不了,你找我們主任去,他說給你動,那就給你動。”
雪針娘女兩個又死拉著那醫生,問清楚了主任辦公的位置,這才放了他,那醫生搖著頭惱怒地走了。
雪針便叫汪婆子攙著她去找那主任,正好那主任在著,看見個老婆子帶著個皮包骨女人來找他,便有些詫異,待清楚了她們來意,忍不住就罵“你都這樣了,不好好在床上躺著,還跑來跑去地做什麼手術的事兒彆再說了,整個中國也沒哪個苕貨給你動,誰動誰是神經病。你們彆再廢話,好好回去躺著去。你要非想鬨,那你另找家醫院,我們這兒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著。”
雪針聽那醫生話說得極重,知道沒了指望,隻好回去躺著歇一歇,半天又跟她娘道“不如我們回家去吧,我總是已經不行了。”
汪婆子含淚答應了,又想著安排哪個送她們回去。原來不是中興送她們來的嗎這會兒汪婆子倒不想用中興的車,隻因眼看著雪針就在這幾天了,怕她在車裡就堅持不住,萬一有個什麼,中興那是個新車,說起來有個忌諱。汪婆子想來想去,想起黃建功家老三有輛車子停在武漢,他家常年駐紮深圳,武漢這是輛舊車,平時也沒人用的,叫黃建功開了送雪針正好。
想好了便打電話找黃建功,說了這意思,黃建功聽了就心裡不平,心說,你們倒都是乖人,知道車子裡死人忌諱,你們忌諱,我們就不忌諱嗎況且又不是我的,我怎麼能做這主想了想,便推說那車輪子壞了,跑不了長途,叫她們另想辦法。那汪婆子聽見黃建功推脫,便拉著臉不樂意,最後沒辦法,還是叫了中興,那中興也不多說什麼,爽爽快快就答應了,說她們願意哪天回,隻管叫他就是。
鄭天保看看雪針將死,自己思忖半天,想來想去,這女人防範甚嚴,跟自個兒也沒個夫妻名分,等她死了,就是他自持強力去搶,怕這女人早有安排,她又有兩個強壯弟弟,黃建功為著他伢,怕也要出動黃家子侄,那時對方人多力量大,他恐怕占不到什麼便宜。算來算去,鄭天保便覺得沒什麼想頭兒,這天瞅人不備,便抽身走了。雪針娘女兩個見他走了,自是開心不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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