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職場圖鑒!
接連不斷的工作,滿腦子想著如何引導商家開店、走訂單,令陳默每天都分外的忙碌,而他的內心對工作想要迅速取得成就,以便換取自己想要實現的目標,也令他分外焦急。他始終緊繃著一根弦,這根弦繃得太緊,以至於他上火了,在臨近周末休息日的時候,他每天不停的咳嗽,而且是帶有大把濃痰的劇咳。
是著涼?陳默想或許是吧,大吹喜歡晚上把空調開到最冷,這樣他肥胖的身體才不會在深夜裡覺得熱,畢竟是盛夏的bj,天氣燥熱不堪,三個大男人擠在一個房間裡,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的確令人燥熱,所以空調的冷氣沁入自己的身體,自己著涼感冒了,因此而咳嗽,但隻是咳嗽,卻並不發燒流鼻涕。
但他更覺得,自己是因為上火而導致的身體器質性疾病的產生,上火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會直接導致身體的器官發生病變,因此自己才會不停的咳嗽,這份咳嗽是乾咳,咳的自己撕心裂肺,咳的肋骨上的肌肉都開始酸痛。
周末,蕭晨和大吹都紛紛坐高鐵回家了,大吹來bj一個月了,他想家了,他要回家,回家大吃一頓媽媽做的飯菜。蕭晨覺得周末待在bj無聊,回家和家人在一起才開心,因此周五晚上下班,陳默一個人坐地鐵回潘家園的住處,而蕭晨和大吹則坐上去往bj南站的地鐵。
有錢真好,有錢可以肆無忌憚的回家,陳默路上想,其實歸根到底,有沒有錢回家錢隻是個借口,真的想回家,就算是再沒錢,也會想辦法回家。他甚至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散文,講的是在bj的一個地下室,一個中年婦女年底要回家,兜裡沒錢了,就在樓道裡堵住另外一個同樣住地下室的男人說,你來我屋裡,一百塊錢,我實在沒錢買回家的票了。男人看了看,並沒有理女人,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並不是沒有看上那個女人,女人姿色尚且可以,而且是剛剛洗完澡,頭發上散發著洗發水的香味,水滴甚至從發梢流下,身著的貼身透明的小背心甚至都可以看到兩個點,男人豈能不動心?隻是,男人也窮啊,彆說一百塊,五十塊錢他都沒有。
女人很慘,想靠著出賣身體來換取回家的路費,而男人呢?比她更慘,連一百塊都掏不起。
陳默算計了一下,回家一趟,來回路費都要兩百塊,兩百塊,夠他一周吃飯的錢了,而且周六日就兩天的時間,回家乾嗎?來回不夠折騰的。更主要的是,他不願意回家,不願意回家麵對父母的左右盤問,不願意麵對脾氣暴躁的父親,那個家,陳默覺得沒有愛,沒有愛的地方,誰願意回去?
他倒是羨慕起蕭晨和大吹來,雖然他們工作沒有自己努力,賺的錢沒有自己多,但他們的港灣好像永遠都比自己要溫暖而又殷實。
晚上回到家,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把空調關閉,安安靜靜的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明天醒來,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但一個人去做那些事情,他起碼內心會很快樂。
周六早上,陳默醒來,先是一陣陣劇烈的咳嗽,這份咳嗽已經令他難以支撐下去了,母親曾告訴了他生活的很多小竅門,說人在上火的時候,要敗火,喝煮的梨水加冰糖可以敗火,而梨水煮冰糖更是有止咳祛痰的功效。沒錯,自己現在就是不僅僅咳嗽,更是多痰,那吐出的一坨坨大塊的黃褐色的痰,足以說明他現在已經怒火攻心到極點了。
去超市購物,上一周的食材已經吃完了,自從大吹來到bj,基本上每次去超市購物,都是大吹掏錢付賬,這次,索性自己大方一把,不能總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陳默去超市買了很多蔬菜,為下一周三人的吃飯做好儲備,又到熟食窗口買了一根香腸,他知道,蕭晨和大吹很喜歡吃這種手工香腸,每次三人來采購,香腸是必買之一,香腸有十五元一斤的,有二十五元一斤的,陳默想了想,還是買十五元一斤的吧。
他又到水果區,買了四個大鴨梨,又到調味品區,買了一袋冰糖。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問陳默要不要塑料袋,陳默連忙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隻揉碎的大塑料袋“不用,自己帶了。”這樣,他可以節省2毛錢。
花費了一百多塊錢,拖著重重的大塑料袋回家,等到明天周日晚上,他得給蕭晨和大吹做一頓飯,這樣,他們回到家,就可以吃到飯,他覺得自己原來也是一個會為彆人著想,是一個居家好男人。
將買好的菜拖回家裡,看了看電表,已經快沒電了,蕭晨昨天還告訴自己,今天得去交電費,否則會麵臨停電,他又步行到勁鬆地鐵站那邊,那裡有一家bj銀行營業點,在銀行裡就可以交電費,交完電費又步行回家。路上,是陳默乾枯的嗓子,以及一陣陣劇烈的咳嗽,還有一口口大黃痰。
蕭晨之前跟自己說“默,你咳的這麼厲害,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吃點消炎藥啊。”
陳默擺了擺手“沒事,咳幾天就好了。”其實心底裡卻想,我才不去醫院呢,去醫院就得花錢,bj的醫院多貴,看得起病嗎?幾塊錢買兩個梨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乾嘛要跑到醫院裡又是掛號又是拍片去貢獻上百塊錢?他心底裡打小就抵觸醫院,父母給他的言傳身教是,遠離醫院,即使有病,能抗則抗,扛不動了,才會吃藥。
他實在是扛不動了,回到家裡,便開始起灶點火,接了半鍋水,把兩個梨子洗淨,用菜刀切成大塊扔進鍋裡,又倒入一些冰糖,他心底裡還挺得意,成本不足十元錢的鴨梨和冰糖,絕對可以治他的咳嗽多痰,他自己的病,他知道該怎麼治。
鍋裡燒著水,他也閒不住,開始從頭到尾的打掃屋子,將大吹隨手亂丟的煙頭清理乾淨,將亂七八糟的地麵收拾乾淨,看著大吹堆積在陽台上的臟衣服,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看著這些衣服就覺得堵心,整個家被大吹造的邋裡邋遢,但同在屋簷下,他不便說什麼,隻能幫著大吹擦屁股,以換得自己住的舒心,他抱起大吹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他娘的,都多大的人了,還得老子幫你洗衣服。
但住的屋子是人家租的,平時吃的飯是人家買的做的,所以,他陳默就得是個保姆,除非有本事你自己出去住,眼不見心不煩,不需要再打掃這一屋子人造的如此臟亂差的房間,也省的自己總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和揪心。
一邊咳,一邊收拾屋子,陳默想想媽的,這過的叫什麼日子。
好在,一個麻利勤快的男人,會很快把原本臟亂的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看著乾乾淨淨的屋子,陳默舒了口氣,這才叫日子。
鍋裡的冰糖梨水煮好了,大塊的梨子被煮的爛爛乎乎,他便盛入碗中,強迫著自己喝下兩碗甜津津的梨水,吃了幾塊梨子。
鍋裡還剩下一半的梨水,他需要留到晚上繼續喝。明天繼續煮梨水,連續喝上兩天,他覺得自己肯定能好。
晚上,陳默寫了一篇日誌,發在了自己的qq空間,他在上麵寫道忙碌了一周,終於在周末得以慢下來,這一周,我病了,咳的厲害,但在周末,一個人依舊去買菜,去交電費,去打掃房間,一個人雖然很辛苦,但卻很開心,一個人雖然有些艱難,但這種生活卻是很有拚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