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東南很快,但是實力的差距宛若鴻溝,他的劍光再快,在貝斯的眼中也是平平無奇。
他隨手一掌拍出,打斷柳東南的劍光,巨大的力量連人帶劍都扇到一邊。
另一道身影扶住了即將倒地的鐘大造。
徐放摸了兩手血和梆硬的骨頭。
乍一看到鐘大造的模樣,他的心頭一涼。
這怎麼一個個的,都傷得如此之重?
柳東南被削掉後背加半個屁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這位隊長更狠,胳膊、肩膀和腿部的肉都掉了大半,露著玉色的骨頭。
一堆軍牌散落,沾染著鮮血。
那是鐘大造平日裡珍藏的戰死隊員的軍牌。
能讓潘家園乾閨女盤在胳膊上的,怎麼不珍貴?
可是現在,她胳膊都快沒了。
鐘大造睜大雙眼,努力辨認出眼前人的相貌,和腦海中想的人完全重合。
“給、你……”
她努力抬起手,手中那柄匕首再也握不住了,徑直掉落。
看到人了,我還給他了。
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放心地散去身上緊繃的力量。
“啪嗒”——她左側的胸竟然掉下來了。
徐放手比腦子快,伸手接住了。
接到手中,徐放愣了。
這,沉甸甸的,讓他頓時手足無措。
可看到左胸後方,是一片雪白的胸骨,內裡是一顆頑強跳動的心臟。
徐放頓時怒發衝冠
“混賬東西!”
“敢欺負我們隊長!”
“你知道她的相好是誰嗎!”
他看到了貝斯。
這個金發藍眼的家夥,在山洞裡卸掉了他渾身的關節。
就像孩童逗弄螞蟻。
但此刻,他竟然去撿拾大造隊長掉落的匕首。
那個匕首雖然顏色變了,但徐放還是一眼看出來,就是自己開出的赤紅匕首。
她這是撐到自己回來,要親手交回自己的手上。
這姑娘的一份心,怎麼能容許你的臟手觸碰!
咚咚咚咚!
山搖地動。
一個穿著作戰服的魁梧身影從密林中竄出,一個呼吸,身影越過徐放。
貝斯瞬間感覺被某種惹不得的存在鎖定,動作一僵,未等他抬頭,潑墨仔的身影已經到了眼前。
徐放強行壓製住潑墨仔的思維,他要自己打爆這個混蛋!
沉重如山的一拳,正中貝斯的臉頰。
仿佛一拳打中百煉金剛,活鬼的肉身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
想過貝斯很強,但軀體也硬得不像話。
但活鬼的一拳更不是貝斯能夠承受的,它是怪物啊。
猝不及防的貝斯一聲沉悶的慘叫,口中的鮮血夾雜著幾顆大牙噴濺而出。
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帶走。
潑墨仔緊跟其後,後發先至,湊到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暈頭轉向的貝斯拽到跟前!
抬手啪一個大耳光,抽得他原地騰空兩周半。
並不解氣,飛身而起一個鞭腿,幾乎將他攔腰抽斷!
耳邊隱隱傳來燈芯和尚的咆哮
“打死他!”
“他強迫隊長交出匕首,還要強行把隊長變成他的奴隸!”
“隊長就是為了不被他奪走匕首,才割了自己十三刀啊!”
徐放的心頭火又被澆了一盆油,騎上去照著貝斯的臉一拳接一拳地輸出,如同疾風暴雨。
媽的,為了那把破匕首,隊長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這沉甸甸的是胸嗎,這是隊長的心意啊!
貝斯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蒙了,但他不愧是從屍山血海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幾個呼吸之後,他找到了反擊時刻。
“滾開!”
全力散發的威壓宛若小型炸彈,將身上的潑墨仔硬生生推了出去。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滿身戒備的望著爬起來的潑墨仔。
這家夥一身作戰服,臉上戴著個空白的麵具,是什麼來頭?
竟然能壓著五次歸零的自己打?
他就是那瘋女人的相好?
“聖父,助我!”
貝斯抹掉嘴邊的鮮血,雙手相握。
下一刻,他的渾身散發出潔白的光芒。
兩隻巨大的光翼從他的背後伸展開來,這一刻,他如同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