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飄飄浮浮的,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他快被淹死了。
周圍都是波濤洶湧的水,香水。
怒海狂濤。
他一個小小的可憐的落水人,在洶湧的海浪中翻滾著,任憑無情的浪潮將他拋起,又重重摔落。
救命啊,哈哈哈哈……
“大兄,你要再不醒,就夠槍斃的了。”
柳東南都看不下去了。
狂妄至極啊,竟然還拿腦袋使勁拱?
你還是不是個人?
突然,徐放身體一個顫抖。
一團墨色從他的頭頂上竄出,狼狽地在空中現出潑墨仔的身影。
“喲,墨爺回來了?”
柳東南瞪大眼睛,發生什麼事了?
他緊張地四周查看,天坑之外依舊靜悄悄。
沒有死死鬼的蹤跡。
潑墨仔迅速凝結成徐放的身形,麵孔上現出異常憤怒的表情。
大爺的,老子去拚命,你這孫子在這裡做春秋沒秋的大夢?
潑墨仔惱怒不已。
它的掌心伸開,裡麵小小的一團血紅色的靈,隻剩下指甲蓋大小。
活鬼之靈。
肉體被鬼界種子萬光齊發當場泯滅,活鬼之靈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根基了。
它在緩緩消散。
危急關頭,尋不到本體的潑墨仔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坐標。
玄黃星。
本性也是可以調動玄黃二氣的。
就在最後關頭,潑墨仔感應著玄黃星的位置,這才九死一生地逃回來。
寶寶差點就沒了。
你還有心思睡大覺?
潑墨仔氣惱地拍著徐放的頭。
漆黑手掌直接進入腦袋裡。
徐放的腦海中,是滾滾的玄黃之炁在修補。
那極光,如果不是玄黃之炁保著,會瞬間消融掉徐放的靈魂。
即便如此,當時他的意識也被重創。
畢竟死死鬼的肉身裡,可沒有多少玄黃之炁能夠保護他。
此刻,玄黃之炁在助他緩緩恢複。
潑墨仔抽回手,皺著眉頭蹲在本體旁邊。
看著活鬼之靈緩慢消散。
突然它腦袋靈光一閃,招呼了極小的一絲玄黃之炁出現在手心當中。
小心地靠近活鬼之靈。
輕輕地觸碰,啪!
活鬼之靈煙消雲散。
連句臟話都沒留下。
潑墨仔傻眼。
柳東南都看愣了,大爺,您這是什麼操作?
滿懷心疼的弄死它嗎?
這玩意是鬼,鬼呀!
你拉出來的這道氣息,憑感覺就知道是屬於至剛至猛的正能量。
它都弱成這個德行了,您這不相當於把它放高壓電下麵整嗎?
不死才怪。
這時,徐放悶哼一聲,呼地抬起頭滿臉驚容
“啊——憋死我了!”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
柳東南丟過去一條手帕
“小心點兒,輕點兒,慢點兒,把你留下的口水擦乾淨。”
口水?徐放懵圈地接過手帕,倆眼珠子向下一耷,頓時大驚失色
“我去,怎麼搞的?”
裝,你就裝。
“我這,合適嗎?”
徐放頓時手足無措。
柳東南感覺自己的心臟被嫉妒的小火苗燒得千瘡百孔
“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這事沒十顆鬼氣珠過不去!
徐放當真戰戰兢兢地拿著手帕,去擦印留在紫色衣服上的口水。
一隻白皙的手掌從旁邊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鐘大造睜眼,瞳孔閃爍著寒光。
徐放魂兒都涼了。
鐘大造伸手扯過他手中的手帕,站起身,一邊擦拭一邊向著遠處走去。
徐放緊張的直咽唾沫。
就這麼看著鐘大造走到岩壁旁邊,隨後使勁一扔,將手帕扔出去遠遠的。
“轟隆隆!”
一聲爆炸,碎石四射。
沒人敢說話。
柳東南拍拍冷汗涔涔的大兄,安慰道
“沒事了,不是手帕死,就是你死。”
“看來你死不了了。”
“劍祖世界絕版冰絲手帕,我媽給我縫的,誠惠十顆鬼氣珠。”
“可以打欠條。”
徐放心有餘悸地點頭,鬼氣珠算個屁啊,反正我也沒有。
突然他的臉色跟便秘了一樣
“我去?怎麼回事?”
“是我把死死鬼乾掉了?”
最後場景裡,它不是掉下去了麼?
歸零視窗中,那串六位數字不斷跳動。
最後,歸零視窗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