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戰士搖頭,看了看徐放
“需要裝腦袋的木匣嗎?”
“純實木,手工製作,花紋精美,各種尺寸,可以定製。”
“有遺言嗎?代傳遺言,一句兩萬!”
“衣冠塚需要嗎?專屬墓地,四季供果,專人打掃,風景秀麗——人多打折!”
徐放張了張嘴。
不是,你們這是加盟連鎖啊?
太他媽貼心了。
有哭活兒嗎?
我怕我死了,那逆子樂出來……
有人進去了,那我就先去彆處看看。
“其實,你可以等一下。”
看守的戰士喊住他
“我在這裡看守有幾年了,看到堅持最長的時間就是半個小時。”
轉頭望著已經進入醫院消失的身影
“他的什麼神要是真眷顧他,就該領著他快些跑……”
話音未落,一個黑色小點越過高高的醫院外牆,劃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最後落到地上一直滾到不遠處。
看守戰士打發另一個戰士去撿。
輕車熟路地撿了回來,一顆人頭。
有些眼熟。
絕對是剛才進入的小天雷戰隊人員之一。
徐放觀察著頭顱,除了表情驚恐死不瞑目之外,他脖頸的切口異常平整,好像一把鋒利的鍘刀瞬間將頭斬下。
難怪叫斷頭台。
“唉……”
看守的戰士隨手丟到一邊,看著徐放
“看到了吧,等一等就可以了。”
“裝頭的木匣,真不考慮來一個?”
“萬一呢,也體麵……”
你不當銷冠都可惜了!
徐放不說話,盯著多瑪第二人民醫院看。
醫院的高牆有三米,覆蓋著茂盛的爬牆類植物,亂糟糟的開著白色零星小花。
大門生鏽,半掩半開,即便是白天,看過去也是霧蒙蒙一片。
有幾棟破舊的高樓若隱若現,斑駁的外牆,破碎的玻璃,還有窗邊偶爾閃過的影子。
接二連三地,一顆顆頭顱被扔了出來、
突然大門口轟然響了一聲,徐放看到霧氣中衝出一張臉,萬分驚懼。
是那個七次歸零的老師?
可惜,他的臉隻露了一麵,身後似乎有恐怖的存在,將他一把抓住,慢慢拽進濃霧中。
沒聽到任何的慘叫。
這一幕卻比慘叫更瘮人。
“你不害怕嗎?”
徐放問看守。
“怕啊,每天都怕得要死!”
看守的戰士搓了搓胳膊,似乎想要暖和一下
“所以我給自己定製了一個保暖的,外麵是實木上漆,裡麵純羊絨,可舒服了。”
他真誠地看著徐放
“真不來一個?”
啪!
那個七次強者的腦袋被丟了出來,滾到了徐放的腳下。
死魚眼睛盯著徐放。
徐放皺眉,你看我乾嘛?
誰讓你自己不提前買?
三分鐘過後,最後一顆湛藍色的腦袋劃過半空,咕嚕嚕滾了過來。
全隊團圓。
“唉,早說過不能進,你那個神哪裡眷顧你了?”
徐放也歎息。
封建迷信害死人呐……
徐放的身影走進大門,消失在薄霧中。
前行十餘步,薄霧漸濃。
白衣大褂沾滿血跡。
無頭身體強壯如牛。
它轉向徐放的方向。
從脖頸中,抽出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