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宇宙敢長這麼大眼珠子的,也隻有整個宇宙。
一顆宇宙翻出眼珠子瞪你,就問你害不害怕?
反正徐放挺怕的。
悄悄向怒潮大將所在挪了挪,趁著所有念頭的注意力都被那顆大眼珠子吸引過去,無聲無息躲到怒潮的身後。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怒潮大將念叨著,狗狗祟祟好像被警察包圍的蟊賊,身形嗖地化成一條黑光鑽入了接引城的一個角落,霎時不見了蹤跡。
徐放:?
嗖嗖嗖……
好像煙花炸碎,上百道各色璀璨光芒惶惶如喪家之犬般夾著尾巴躲了起來,在接引城的陰暗處瑟瑟發抖。
一雙雙恐懼的眼睛閃爍不定。
眨眼間就剩下徐放一人孤零零站著,有些懵逼。
草,不是吧?
爺們兒,咱排麵呢?
你們這麼能耐那麼吊,小宇宙炸彈一準備就是十八顆,怎麼見到宇宙意識一眼就他媽嚇破膽了?
“剛才我說的是一年時間吧?”
至高的聲音傳來,徐放回頭,隻見那一直在巨型光劍上待著的殘疾黑豹輕輕一躍,劃過黑色弧線落到至高身旁。
“現在,改成一個月吧!”
至高撓了撓地麵,身體和殘疾黑豹的肉身合二為一,眼睛卻看也不看徐放這邊,自顧自說道:
“我隻能拖住它一個月的時間!”
聲音帶著無限懊惱:
“真是流年不利啊!”
“才剛回來,怎麼,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誰知道呢?
嗡——殘疾黑豹的脖頸處彈出一道黑色閃電,磅礴的威能散發開來,徐放默不作聲後退了幾步,聖紋?
狀若黑色的扭曲閃電,上麵布滿怪橋上的尖刺!
嗡!
嗡!
嗡!
嗡!
又是四道聖紋神環暴射而出,五層黑色聖紋宛若海浪重疊又分開,激蕩中散發出無量威能,一道道黑色浪潮推向四方,徐放低頭弓腰身體止不住後退,腳下基建營的地麵犁出兩道深溝。
擋不住!
即便是泄露的威能也如此可怖,將徐放淹沒其中。
“你果然是個特彆的。”
“其他的都躲了,隻有你,隻有你!”
彆給我貼金,我那是人生地不熟,但凡地方熟兒點還能讓你看到我?
至高的聲音回蕩在腦海中:
“所有破碎的、死亡的、躲藏的,注定是被淘汰的,對我們來說,外麵已經沒有適合長存的土壤,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我的立足之地。”
“所以,由我等創造一個新世界吧!”
徐放隱隱看到黑豹轉身,血色眼眶中射出一道光芒直奔接引城的一角,那個位置是怒潮大將的藏身處。
肉眼可見,怒潮大將的體型暴漲數倍,體外隱隱看到八九重天地的影子。
這是長能耐了?
咂麼咂麼嘴,徐放心裡不是滋味,他媽的咱倆聊得快動真感情了,你扭頭把好處送彆人了?
“都給我滾吧!”
至高說著奮力向外一躍,身形轟然撞碎接引城外那層光幕,直麵恐怖的宇宙意識,五層聖紋爆發黑色閃光在它身後形成怪橋的虛影,絲毫不比眼珠子小。
“我才回家門你就找上來了,怎麼,這麼迫不及待想見我?想得到我後麵這座……權柄?”
三足黑豹哼哼冷笑,左眼目光冰冷,右眼仿佛被冰霜凍住一樣,本來就是瞎的。
一圈圈幾近沸騰的聖威在它腳下鋪開,至高人立而起,兩條後腿直立,右前爪抹了抹慘白的右眼,就這麼毫無顧忌地盯著宇宙意識。
大眼珠子的瞳孔明顯一縮。
竟然悄悄後退些許。
但就是這個“輕微”動作,至高仿佛被咬了屁股的般蹦起三丈高,瘋狂咆哮:
“你那是什麼表情?”
“嫌棄我?你他媽的在嫌棄我?”
“草你大爺的,我弄死你!”
孤單的前腿高高抬起,數道鋒芒從無到有,隨著爪子揮下,虛空中三道可怕鋒芒橫亙億萬裡,向著眼珠子劃去!
打起來了?
徐放眯著眼睛,隻看到三道鋒芒劃過,宇宙意識的大眼珠子竟然又退了退。
好像又給至高點了一把火,整個虛空都回蕩著至高憤怒的咆哮:
“氣死我了——湮罪命橋,砸!”
在它身後,那座象征著宇宙輪回權柄的怪橋赫然貫穿虛空,直直向著眼珠子伸了過去!
湮罪命橋,原來是叫這個名字。
徐放倒是有些理解了。
至高給自己的定位是敗走的皇室繼承者,流落他鄉臥薪嘗膽誓要將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拉下馬來。
但宇宙意識把它當成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