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第一次見麵的陌生女性談生孩子的問題,直覺有些不合適。
徐放覺得這技術性問題不好談論,缺乏實操。
奈何對方口吻迫切,要求明確,那說就說唄。
“蒼穹梔?星塵仙有蒼姓有宆姓,她怎麼姓蒼穹的?”
心裡想著,徐放清了清嗓子:
“生孩子嘛,你必須先要有個蛋……”
“停!”
蒼穹梔的眼睛在水汽後麵眨巴,有些不解:
“不是先要……談一談嗎?”
啊?談啥?價格?
我那顆蛋是撿的。
“你和我族的女子,是怎麼談到一起的?”
“是她看上了你,還是你追求的她?”
“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有沒有增加感情的……秘訣?”
蒼穹梔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裡麵的好奇渴望越來越重。
徐放納悶,這事兒你問我,你沒談過戀愛?
你是單相思?
“而且,沒有我的祝福,外族和我星塵仙是不可能生出後代的,這件事你也要說清楚。”
沒祝福,你的蛋是正道來的?
徐放感覺兩人說的點連不到一條線上,立刻快刀斬亂麻:
“我孩子的媽不是你們星塵仙族!”
蒼穹梔呆了,啊?
你倆都不是,孩子難道是撿來的?
“說來話長,我當時撿了一顆星塵仙蛋,裡麵是死胎……”
這顆蛋灌注了無數的心血,真正的心頭血。
無論從哪個意義上說,玉血都已經是他真正血脈意義上的孩子,隻是這一番說辭震驚了蒼穹梔,合著你的孩子真不是正道來的?
徐放語氣很誠懇:
“我和星塵仙一族淵源最深,血脈不同,但心誌同向!”
蒼穹梔大為感動:
“說了半天,還是沒有星塵仙族女子看上你?”
怎麼族中就沒有女子轟轟烈烈和外族來一場曠世之戀呢,我也好有個借口——對哦,星塵仙族的女子都看不上外族男子。
這是我自己定下的血脈規則。
當初有多傲嬌,現在就有多煎熬。
徐放納悶:
“很重要嗎?”
“如果你想要聽些情愛方麵的事情,我可以給你講一些……”
不然把柳東南這個經驗包介紹給你?
實在著急的話,柳東南的所有記憶潑墨仔也清楚,給你打包一份?
“沒興趣!”
豈料蒼穹梔直接拒絕:
“你既然沒有和我族女子有過什麼,就是沒用,我懶得聽了。”
“況且我說過,你的話我隻信三分,你什麼都說不出來,我三分都不信!
嘭!
一隻巨掌狠狠拍在牆壁上,印下深深的凹陷,差半拳的距離就拍到徐放的腦袋,震蕩的波紋從他體內穿過,身體傳來陣陣刺痛!
徐放皺眉。
這女人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蒼穹梔手掌揮動,水汽倏地縮回茶盞之內,嫋嫋如煙。
蒼穹梔興致缺缺的樣子,一屁股坐在桌前無聊地纏了絲水汽在指尖,低聲道:
“滾吧!”
徐放沉默了數秒,神情凝重:
“不可能!你必須告訴我究竟是誰對星塵仙一族動的手,祂們是被誰帶走的?”
蒼穹梔不耐煩地揮動手掌,巨掌驟然擴大的數倍,帶著刺耳的轟鳴聲幾乎將牆壁穿透,震得徐放後退連連:
“你不是聖人,就算你是神軍血脈也沒資格過問我族的事!”
“不用你插手!”
好好好!
被震得頭暈腦脹,徐放轉身離開!
留下蒼穹梔獨坐桌前,出神地盯著茶盞,許久才小聲說:
“罵跑了呢……”
“自我之後,星塵仙都已不再完整……”
“聖人哥哥……我不會失敗,仇恨必須要親手了結!”
她的目光變得凶狠,巨掌縮回縮小貼合在她的手掌上,看上去沒有絲毫異樣。
外麵,潑墨仔高高舉著野蠻石棒,準備時刻給突發情況來上一棒子。
“哼,哼!”
徐放怒氣衝衝地走出來,怨氣滔天,狠狠斜了一眼即將落下來的石棒:
“你要乾嘛?”
潑墨仔嘿嘿,我以為你被惡靈附身,看你渾身邪氣都快冒黑煙了。
“沒見過這麼頑固的女人!”
“怎麼的,不睡她家幾個星塵仙,還沒資格說話了?”
“我不是聖人,我沒資格?”
反手拿起星塵仙雕像,恨不得掄起胳膊轉兩圈好晃暈裡麵那個頑固的女人,突然看向接引城內:
“誰說我不是聖人?”
我不就是沒帶嗎,居然還被人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