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法都不慢,一引一追,片刻的功夫便出了數裡地。
鄭塵眼見前麵有一處空曠地,便在此處停了下來。
他站直了身子,一動不動,看著李自忠站在了自己身前。
見他已經將手按在了刀柄上,鄭塵呼吸放緩了下來。
“對了,我爹是鄭三通,但我不使刀。”
說完後在其愣神的時候,欺身上前一劍斬出。
“鏘!”
他反手一刀將鄭塵逼退,看著鄭塵皺起眉頭
“你父親乃是南湯用刀的第一高手,你為何不練刀?”
這種力量不是他自身的,而是刀上慣性帶來的力量。
鄭塵體悟著自己剛才接的那一刀,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他將劍輕輕的提到了身前,劍指上蒼。
在月光下的湛蒼微微有一股淡藍色的光輝。
“嗬嗬”
叮
鄭塵沉默了一下,而後笑出了聲,用手指彈了一下劍鋒,而後又向前一劍刺出。
“不想練,就不練了。”
鏘鏘!
鏘
刀劍在相撞,鄭塵隻攻不守,兩個呼吸之間,兩人便交鋒了數十合。
鄭塵見久攻無果,於是飛退到了數丈之外。
李自忠眸子微亮,一路便追了上來提刀便砍。
轟轟轟!
斬樹樹催,斬石石裂。
鄭塵遠轉著遊龍步法算是在繞圈,在數合之後便至其後背揮出一劍。
而李自忠也隻是揮刀格擋,將鄭塵逼退。
自始至終兩人都很有默契,沒有用符篆,也沒有用道法,更沒有打出真火用絕技。
鏘!
鄭塵硬接了一刀後轉身飛退,見李自忠眼中的光芒不由得有些頭痛。
於是長劍入鞘,站住不動。
“停!”
李自忠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揮出下一刀,收刀站在那裡,看著鄭塵。
“你我又不是分生死,既然都這樣了,何必再繼續下去?“
鄭塵雙手一攤,擺出一副你夠了的樣子。
他真的夠了
李自忠微微一愣,還是將長刀入了鞘。
“你說的對。”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
我說的肯定對,人在院中坐,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我說的能不對嗎
他在心中微微吐槽,但表麵上確是不動聲色。
“不知可是為了同僚所來?白日我曾見過一副殘破的龍雀司玄甲。”
把你注意力轉移開,我便不用再在這裡跟你耗力氣了。
鄭塵心裡這樣想著,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李自忠緩緩開口。
“不錯。”
李自忠沉默了片刻,還是將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內心確是微微歎息,龍雀衛外出執行任務,日夜玄甲不離身。
能見到殘破玄甲,九成九,那吳令已經葬身在這百獸山腳下了。
“我帶你過去。”
可算是搞定了
鄭塵趕忙開口,遊龍步法遠轉起來,向著之前有殘破玄甲的地方奔去。
這人從刀法上來看,應該不弱於他,甚至更勝一籌。這樣的人鄭塵可是不想去招惹。
見鄭塵如此,他沒有遲疑,立刻運轉步法追了上去。
“就在這裡了。”
鄭塵在之前的地方停了下來,向前一指便不再言語。
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神遊天外去了。
“多謝。”
李自忠手握刀柄,閉目了一陣後,向著鄭塵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之後便十分小心的將這副殘破殘破的玄甲用精細的綢緞包裹起來,背在了肩上。
這是每位龍雀衛身上都帶的,收斂同伴殘骸所用。
君不見安定之下多亡魂,枯骨築成民安樂。
君不見龍雀皆是為國死,死後衣冠塚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