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將茶水飲儘,轉身離去。
王家大宅的位置在南湯郡城的東南角上,好大的一片宅子,與鄭家相比怕是也小不了多少。
這裡近處都是一片住宅,從上麵看去倒也是四通八達。
而離王家最近的醉滿堂,約摸著在一裡路到兩裡路之間。
並不止一家,而是有大約十家。
當初並非是這樣,而是離的十分近。
但是十餘年前兩方鬨了些小矛盾,又恰巧鄭塵父親鄭三通將章家給平了,鄭家接管了南湯郡所有的酒樓生意。
鄭克先在此之前也不想壞了規矩,便大手一揮將離著王家方圓一裡的酒樓全拆了,送給李家做了青樓。
一裡地兩裡地,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若是上了馬車,也就轉眼的功夫,根本不值得;但若是走著,著實是掉麵子。
“老李,我之前要的燒鵝好了嗎?”還沒有進醉滿堂的門,王修武便開始嚷嚷“這可是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說好的,你可不要不認賬。”
“好了好了”櫃台前,一個頭戴瓜皮帽,穿著一身掌櫃服飾的老頭笑嗬嗬衝著王修武喊“小武公子,早些個功夫便給你包好了,就等你來。”
小武公子這個名頭,說起來當真是有趣鄭塵被稱為五公子是因為他是鄭家嫡係排行第五;原先王修武來此地眾人都稱他一聲王家二少爺。
但是他自己並不應這稱呼,甚至想了這樣一個名號。本來還是不習慣的,但時間一久,也就遂了他的意。
他手指依舊在哪裡劈裡啪啦的打著算盤,並沒有因為談話而打斷了結賬的速度“誠惠三兩一錢!“
在兩人講話之事,掌櫃身旁的小廝便向著後廚跑去。
王修武並沒有在這裡乾等,而是緊隨這向後廚走去。
“哎哎哎小武公子”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他便收了兩壇梅子酒,一份蒸好的肘子進了自己儲物袋。
“怎的了?我又不是沒少在這裡殺雞殺豬”說話間手並沒有停止,而是捏起了一塊炸的金黃的裡脊肉塞進了嘴裡。
“嗯炸的不錯,應當是大掌勺跟班的手藝。”說話間他又捏了一塊“就是滋味有些淡了。”
“得嘞,這盤就算是送您了。”此時後廚裡麵伸出一個大腦袋,笑著衝著王修武喊了一嗓子。
“既然大掌勺都發話了,那我就受之不恭了。”他向著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上油漬,向著這人拱手道謝。
在這一片數家醉滿堂都與王修武頗為友好,特彆是這裡的掌勺大師傅。
前年這裡買入了一頭凝氣初期的野豬妖,這大掌勺想要在自家掌櫃與小夥計麵前露一手,打算將這頭野豬妖給皰了。
卻不想這野豬瀕死發狂,掙開了繩索向著他奔去。
他本身不過是多長了幾斤肉的普通人罷了,已經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
卻不想恰巧讓蹭吃蹭喝的王修武發現,便順手給宰了。
自那時起,隻要王修武來這店裡吃飯,所做的才必然是先做,哪怕是怠慢了貴客。
“小武公子,你”此時那小廝已經將包好的燒鵝取來,卻見到了這樣的一幕,不由得有些惱。
他將燒鵝遞給王修武後,便一溜煙跑到掌櫃哪裡說去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嘴中嘟囔著,熟練的從架子上取了兩張油紙一折,便將這一盤裡脊全倒了進去。
“回見啊大掌勺!”他將這燒鵝與裡脊全部放進儲物袋,想著裡麵喊了一聲。
“回見!”
裡麵亦是傳來了頗為爽朗的一笑,顯得王修武與他道彆讓他十分高興。
出來後三言兩語告彆了掌櫃,他又討了一碟蒜泥後很是滿意的離去了。
“驢兄,你配合些“王修武出了醉滿堂後,騎上他那頭小毛驢便一路出了南湯郡城。
這頭驢子看起來並不壯實,可偏偏卻長得十分討喜,全體通黑,額間卻又一撮白毛。
若是匹馬,絕對千裡良駒。
可惜這是頭驢。
可這驢子剛開始還好好的,但到了半道上後便有些想要撂挑子。
它顛了幾下,便將半躺的王修武從背上晃了下去。
嗯昂!嗯昂!
這家夥越來越過分了。
他想了想,還是取出了一大塊肘子扔在了草地上。
哼哧!
但這驢子並不是十分買賬,而是衝著他抬起了後腿。
“切住!切住!有,當真有!”見此情形王修武一個激靈便翻身從地上起來,取出了一個空碗。
哎又不消停了
他取出一壇花雕拍開了封壇,深深的吸了兩口。
嗯昂!嗯昂!
“驢兄莫急”見驢子已經快不耐煩了,他隻得倒了滿滿一碗。
嗯昂!
這驢子先是向前嗅了一下,而後跑到王修武身邊圍著他轉了兩圈,閉著眼睛咧開了一張大嘴,一排大牙露出來,像是在衝著他笑。
嗯昂!嗯昂!
此時一人一驢已經繼續上路,但是驢子跑起來卻是有些晃悠,時不時的還叫上幾聲。
王修武雖然在驢身上晃晃悠悠,卻沒有沒有去管它,一直在那裡閉目調息。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這驢子撂了一個挑子將王修武從背上甩了下來。
他起身看了看周圍景色,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道遠道長,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