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不是很喜歡讓彆人看你的紋身,其實挺好的,很有藝術感。”伯勞看著洛倫佐披上大衣,隨後坐在了他對麵。
“我隻是不喜歡被一個男人一直盯著。”
洛倫佐毫不留情的回擊道,隨後把手槍放在一邊,看著自己的雇主。
“所以尊貴的伯勞來夜訪是有什麼事嗎?”
伯勞沒有回答洛倫佐的話,反而拿起一旁的鐵盒,隨著打開,煙草的香氣撲麵而來。
“我猜你這些標記是有用意的吧。”
那是洛倫佐的煙盒,儘管洛倫佐已經滿臉寫滿了不爽,可伯勞還是依舊那樣,翻著煙盒評頭論足。
“這裡是……風茄草?”
拿起那根塗有紅線的煙,伯勞聞了聞有些驚訝。
“我以為你認不出這東西。”
對於伯勞能認出風茄草,洛倫佐有點意外,在他看來伯勞這種人就應該沉迷於金錢與美酒之中。
“我這裡最近從豐饒之地來了一群薩滿,他們滿嘴念叨什麼神靈魔鬼,神神叨叨的。”
伯勞繼續翻著煙盒說道。
“他們的首領想在下城區混口飯吃,所以來見我時給我講了很多有關薩滿巫術的東西,就比如這個風茄草,他們說吸食這個東西使吸食者成為所謂的‘靈媒’,之後吸食者便會觸發‘靈視’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眼神帶著些許的玩味,隨後看向洛倫佐。
“你用這東西多久了?”
“與你無關,伯勞。”
對於伯勞的問話,洛倫佐回應難得的強硬。
“好吧好吧,那這根煙是怎麼回事?”
伯勞知道洛倫佐的習慣,他的香煙裡大多混有醒神的草藥,但此刻這根煙很特彆,上麵畫著一條黑線,而且隻有一根。它散發著令人惡寒的感覺,仿佛裡麵藏有致命的毒素。
“有毒,不想死最好彆碰。”洛倫佐耐著性子給伯勞解釋著。
“嗯……我猜這是你殺人的工具?”
“在殺人的工具上留有記號?”
洛倫佐毫不留情的嘲諷著伯勞,哪怕幾個小時之前,這個金主差點一槍爆了他的頭。
“那是留給我的煙,神經毒素會讓我陷入昏迷,隨後我的心臟會在美夢裡停止心跳。”
這是他自殺的工具,可洛倫佐說起來毫不費力,就好像死掉的不是他的生命。
伯勞有些發愣,似乎沒想到這個玩世不恭的人也會有對自己這麼狠的一麵,看到伯勞那副表情,洛倫佐隨後又慢悠悠的說道。
“你在下城區混了這麼久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有些東西比死亡更可怕,所以有時候死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死亡隻是一瞬間的事,但痛苦卻可以是一生的事。
“真是深刻的人生哲理啊。”
愣了稍許伯勞讚歎道。
“那麼,洛倫佐·霍爾默斯也遇到過‘不如就此死去’的事情嗎?”
就像毒蛇露出了它的毒牙,伯勞坐正麵帶微笑。
等待他的是漆黑的槍口迅速抬起,以及洛倫佐那灰藍的眼神冰冷。
“伯勞你說過的,來到英爾維格、來到舊敦靈就是就是一段嶄新的新生活,而新生活就應該和過去告彆不是嗎?”
“看起來你真的生氣了。”伯勞隨意的說著,“我隻是很好奇我眼前這個男人在改名為洛倫佐·霍爾默斯之前是什麼樣子,不過看起來你還是不想說。”
這樣的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洛倫佐六年前來到舊敦靈時,伯勞就不止一次的試圖挖出他的過去。
每一個開啟新生活的人都應該有著自己的過去,可洛倫佐不一樣,無論伯勞怎麼調查都不清楚他的來曆,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一般。
“彆生氣,我依舊是信任你的,畢竟你是我的鐵棘。如果你還是不想說,那麼讓我們換一個話題吧。”
伯勞毫不在意洛倫佐的冒犯,他們兩個很特彆,雖然是雇傭關係,但大多時候兩人的地位都是平級。
“來講講關於今天案子的進度吧,托你的福,蘇亞蘭廳已經開始重視了。”
說著精致的左輪從懷中拿出指著洛倫佐,伯勞半張麵具之下露出和藹的微笑,誰也不知道此刻那最後一顆子彈有沒有填進去。
說完私事談正事,講真要不是沒有人能替代他,伯勞真的很想斃了眼前這個大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