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裡很多人可以死,但薩利卡多是絕對不可以死的,其他人都可以被輕易替代,唯獨他不行。
薩利卡多公爵名下有著數不清的產業,一旦他出事,勢必會在舊敦靈引起另一重紛爭。
“是遺民,那些遺民。”
薩利卡多儘可能的令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侵蝕在他的腦海裡起作用了,他能看不到數不清的臉頰在自己眼前閃現,對著他怒吼。
“怎麼回事!”
“我……我雇傭了他們……你也知道的,遺民都是很廉價的,隨意壓榨,可近期在他們內部出現了一個小團體。”
薩利卡多回想著自己收到的信件。
“他們需要公正的待遇,你也清楚,這怎麼可能嘛,然後他說會來殺我,我就當做一個恐嚇信件而已,你也知道,我這種人會收到很多恐嚇信件的……”
“是啊,可那麼多恐嚇信件你卻唯獨相信這個了呢?”
亞瑟凶狠的說著。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東西在瞞著我。”
薩利卡多公爵哭喪著臉,可隨後就像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般指著亞瑟的後。
“它……它!”
亞瑟鬆開了薩利卡多,一瞬間有風在這地下室內湧起,妖魔找到了他,鋒利的爪牙劈砍而下。
常人根本難以躲避,可亞瑟的行動之快卻超出常人,隻見他迅速的轉躲過了攻擊,隨後將槍口頂在了妖魔的口,扳機扣下,子彈貫穿了口,噴湧的鮮血染紅了後方的牆壁。
妖魔還試圖攻擊,但亞瑟揮起重拳,與那猩紅的手臂撞在了一起,發出了骨骼斷裂的聲響,可受傷的不是亞瑟,而是妖魔,整個手臂詭異的反折了過去,緊接著槍口頂在它的下顎,整個頭顱在下一秒炸裂。
妖魔的軀體無力的談到了下去,鮮血幾乎將亞瑟染紅,他就像頭惡鬼一樣,轉過,薩利卡多公爵的眼中儘是恐懼。
“薩利卡多公爵,說實在的,你麻煩大了。”
亞瑟重新為彈巢填彈,聲音顯得很平靜,但整體就像告死的死神。
……
一記手肘打暈了薩利卡多公爵,隨後亞瑟把他關在了地下室內,站在空曠的莊園內,麵對著那熊熊燃燒的世界,他有些疲憊的點起了一根煙。
“我有了新的發現,這些妖魔是奔薩利卡多公爵來的,他的工廠裡死了很多遺民,借著公爵的權力這些事都無人知曉,在之前遺民的團體對他進行了數次刺殺,可今天來刺殺的卻是妖魔了。”
“遺民?你是指南部的那些事?”
藍翡翠的聲音在頻道裡響起,今天是她在中央監控所值班。
“是的,不公平的待遇隻會滋生矛盾,我們本以為那些遺民的武裝力量也就能在南部鬨一鬨,可顯然他們不知道怎麼與妖魔搭上了邊。”
“確定嗎?”
藍翡翠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
“還不清楚,但應該差不多,如果薩利卡多公爵說的沒錯的話,這些妖魔是來殺他的。”
亞瑟說著抬起了槍口,將一頭試圖靠近的妖魔一擊斃命。
“我們一直懷疑那些遺民的武裝力量源於高盧納洛,我們這個百年的死敵還是不肯安生,但我想不到這裡還會有妖魔的影子。”
高盧納洛的遺民們近些年在英爾維格已經成為一個比較嚴重的社會問題,而且近期他們之間還組成了一個武裝團體,就像恐怖分子一樣到處作亂,不過這些在英爾維格看來都隻是小打小鬨,想必是白潮海峽之後的高盧納洛對他們進行了援助。
可沒想到他們的活動位置延伸至了舊敦靈,並且與妖魔有關。
劣質的秘血,武裝團體,對貴族們的衝擊。
亞瑟用力的吸儘最後的煙草,隨手把煙蒂丟在地上。
這時他猛然想起伊芙還在這個鬼地方,簡直頭疼裂。
麻煩事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亞瑟的呼吸突然停頓了下來,眼前掠過了漆黑的影子,緊接著鋒利的爪貫穿了他的腹部,那個鬼東西還真是可怕,在亞瑟最放鬆警惕的一刻發動了進攻。
“所以你就是來殺他的人嗎?”
亞瑟冷著眼,明明腹部受創,可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凶惡的質問道。
霍納沒有說話,軀已經完全妖魔化了,他的骨骼扭曲生長,臉部保有依稀的人型,目光空洞木訥,燃燒火焰。
那是一雙複仇的眼神,完全支配了那空洞的靈魂。
這種人才不會是那幕後的決策者,他僅僅是個被人驅動的可憐鬼。
亞瑟笑了笑,他一瞬間他看清了這個人。
“藍翡翠,薩利卡多不是他們的目標,真正的目標另有其人。”
無論是燃燒的古堡還是湧動的妖魔,這一切都與霍納無關,他隻是一個孤獨的複仇者。
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他,那麼為了一個人的複仇營造如此盛世豈不是有些浪費了,無論是妖魔的入侵,還是霍納的複仇都僅僅是掩飾,將那真正的目的掩飾,這個可憐的靈魂一開始就是個棄子,用以吸引所有的目光。
亞瑟握緊了那利爪,強悍的力量將那鋒利的利爪從腹部緩緩抽出,霍納試著壓製,可它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壓製不住亞瑟。
“怎麼……可能……”
喉嚨裡勉強發出可以分辨的聲音,霍納從未想過一個凡人會有這樣的力量。
“年輕人你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亞瑟掰開了那利爪,如同鐵鉗般將它錮住,隨後另一隻手用力的砸下,硬生生的將霍納的利爪擊斷,鮮血與骨屑飛濺,而亞瑟在這之中如同鋼鐵般立。這視覺感受可比什麼槍火齊鳴刺激多了。
詭異的力量覆蓋在了這凡人的軀體之上,沉寂已久的力量重新活躍了起來。
其實很多時候淨除機關的人們都會遺忘一件事,在沒有得到甲胄技術前,淨除機關是依靠什麼與妖魔廝殺的呢?
亞瑟反手撿起了那斷裂的利爪,如同劍刃般刺向了霍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