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起的黑水散落成無數懸浮的黑色粒子,野狗那扭曲的模樣如此之近,清晰可見。
“醒醒!”
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故此世界崩塌。
塞琉用力的坐了起來,大口的呼吸著,洛倫佐正扶著她,熾的焰火在那灰藍的眼眸下泛起。
“我……我是怎麼了?”
腦海裡是劇烈的痛苦,就像被鈍器猛砸過一般。
“你差點嚇死我了!”
沒有管塞琉的問話,洛倫佐慘叫著。
他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心理過分成熟的小女孩,可誰曾想說一半塞琉就傻楞住了,緊接著便是昏迷。
“等等……怎麼回事?”
塞琉用力的呼吸著,不僅僅是腦海裡的疼痛,還有口的疼痛,她想著便低下了頭,衣領被扯開,露出一片雪白,其上還有些血跡。
“弗洛倫德藥劑,我給你注了那個東西,梅林說這個東西是用來應對侵蝕的。”
洛倫佐直接把她衣服扣緊了起來,不給塞琉發作的機會。
在離開時梅林察覺到了洛倫佐那惡劣的精神狀態,於是交給了他一支藥劑,在遊騎兵計劃後,劣化的弗洛倫德藥劑可以幫助人類抵禦侵蝕增強精神抵抗力,變相的可以幫他提提神,結果沒想到會用在了這裡。
“我……我心跳怎麼這麼快。”
塞琉捂著口,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咚咚咚的心跳聲,就像動力全開的蒸汽引擎,她甚至有些呼吸不暢。
“應該是有一定興奮劑的成分,要知道,一般來說用上這個藥劑就證明你已經被侵蝕了,還是離死不遠的那種。”
洛倫佐焦急的說著。
“侵蝕?那又是什麼?”
塞琉吃力的問道,她現在僅僅是呼吸就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你這個投資人當的不行啊,連競爭對手的頭號產品都不了解!”
洛倫佐一把抱起了她,順手拿起了溫徹斯特掛在腰間,cāo起騎士劍破門而出。
果然亞瑟並沒有對塞琉說太多,關於妖魔更為複雜的一麵,他沒有吐露。
“總之,你最好老實一會,當然把眼睛閉上更好,你總不想看到一切奇奇怪怪的東西被切成碎塊吧。”
“你是指什麼?”
塞琉的聲音有些虛弱,弗洛倫德藥劑強行把她從那個夢境裡拖了出來,以她這個沒經過特化的體質,還是有些難以承受藥。
“妖魔,奇怪的妖魔……。”
“那亞威呢?”
塞琉關心起了那個老管家。
“我猜他應該在某個地方做噩夢。”
洛倫佐叼起一根香煙,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煙癮這麼大嗎?”
塞琉看起來很虛弱,聲音模模糊糊,就像喝多後的囈語。
“我隻是依靠這個保持清醒,畢竟弗洛倫德藥劑隻有一支……該死,梅林怎麼不多給我幾個。”
洛倫佐叫罵著,在他的視野裡走廊變得無比的漫長、扭曲,仿佛沒有儘頭一般。
抬起腳踹開窗戶,從這裡向下看去街道已經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沒有儘頭的深淵,向上看去,宅邸的牆壁一直延伸至天際之上。
如同一個降臨至現實的噩夢般,虛幻與現實重疊在了一起,彼此纏繞,折磨著中間的世人。
這感覺太熟悉了,那可以做到大範圍精神扭曲的異常。
噩境之幻。
幻覺已經作用在了洛倫佐的腦海裡,好在獵魔人的抗比較高,他沒有像塞琉那樣直接陷入夢境,不然事就更麻煩了。
“我得找到它。”
洛倫佐低語著,這是妖魔的襲擊,針對塞琉的襲擊。
一瞬間有雷霆劃過洛倫佐的腦海,在意識到是噩境之幻後,他突然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全貌,所有的全貌。
那被所有人遺忘的細節將整個事件串聯了起來。
“塞琉你有大麻煩了。”
洛倫佐一邊在漫長的走廊裡狂奔一邊對著懷中的女孩說道。
“當然解決這個麻煩前,我首先得找到那個該死的築夢者。”
然後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