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結束後,吸收了聖杯血的黑天使,如同巨大的墓碑般豎立在戰場之上,駕駛艙的內部已經完全被過度生長的血覆蓋,原有的機械結構被扭曲,限製係統被徹底損毀。
當時那具詭異的甲胄給人帶來的恐懼並不比勞倫斯教長差多少,它明明已經停止運行,妖魔的血也進入了休眠,可你就是能察覺到它的不同。
原罪甲胄本質上就是生物裝甲,它是活著的武器,但卻沒有自己的意誌,僅僅是行屍走而已。
可當你置於其中,敬畏的去觀摩它時,你會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誤以為它是活著的,不是那種行屍走的活著,而是具有靈魂。
仿佛某個穿過千年的幽魂正躲在那甲胄的影之中,靜靜的窺視著世界。
梅林及時趕到,他對於這詭異的一切充滿了興趣,因此黑天使被運輸回了永動之泵,進行深入的解析。
“不清楚,我隻碰過那個東西一回,還直接失控了。”
洛倫佐回想著自己駕駛武器師的那次,他對於那可怕的武器並不上心,雖然說這種東西堪稱男人的浪漫,可獵魔人與原罪甲胄在功能上重合率蠻高的,以獵魔人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原罪甲胄的加持,當然這得排除一些極端環境下。
“不,你是第二次了。”
藍翡翠說。
“我清楚,但就像我說的,我對於這一切沒有印象,當我醒來時,就躺在工坊裡了,你們還拿了一堆重火力指著我。”
洛倫佐隨意的說著,他依舊在隱瞞著華生的存在,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藍翡翠深深的看著洛倫佐,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那一瞬的慌張,又或者是其他可以暴露洛倫佐的細節,可她顯然不是洛倫佐的對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最後一個問題,你能確認勞倫斯教長的死亡嗎?”藍翡翠最後問道。
洛倫佐的眼神尖銳了起來,他肯定的點頭。
“那個王八蛋一定死了,我插了他好幾劍,還把他的頭咬斷了。”洛倫佐說著露了露他那保養甚好的牙口。
“斬首,當時爆炸還引爆了油罐,高溫燃燒與持續不斷的爆炸……那個王八蛋死透了。”
洛倫佐肯定的說,“你們不是還說了嗎?失控的黑天使殺死了最後的聖杯血,那個家夥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藍翡翠眼神凝重。
“你確定嗎?”
“我確定,沒有事物能在那爆炸中活下來。”
“可你活下來了。”
洛倫佐一愣,緊接著說道,“我可能是個例外,就連你們也搞不清楚不是嗎?”
“好吧,把這些表格填一下,你的隔離便可以解除了。”藍翡翠說。
洛倫佐接過表格,直接填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嘟囔著。
“我以為你們會把我隔離更久呢?”
“隻是正好到了節而已,提前放你們出來。”
“節?”
洛倫佐停下了筆,抬起頭看著藍翡翠,藍翡翠則覺得洛倫佐有些莫名其妙,她說道。
“你沒注意曆嗎?”
曆?說實在的,農家樂的生活雖然無聊,但在這無聊下,時間都變得緩慢了起來,讓人不由的放鬆安逸,就連洛倫佐這樣的人都在這種溫柔下,而忘記時間觀念。
“今天就是神誕了,你不過節,他們幾個還得回家,這可是淨除機關難得的休假。”
藍翡翠繼續說著,這才點醒了洛倫佐。
“神誕?”
洛倫佐有些懵。
他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的旅程,在他記憶裡明明“還有一個月”的節,居然已經來到了今天,洛倫佐已經分不清是時間過的太快,還是自己疏忽了生活中的這些。
此刻他居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癱坐在椅子上,這個他度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節,此刻居然有種怪怪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有了那麼一絲不同。
“已經……神誕了啊。”
洛倫佐長歎著,誰也理解不了洛倫佐此刻的思緒。
他看向窗外不斷放大的鋼鐵城市,那裡雲密布,工廠轟鳴,冰冷的寒風在街頭巷尾穿行。
那是座冰冷的城市,但也是他生活已久的城市,每天拿著溫徹斯特和大家親切的打著招呼,拿著杖劍走街串巷。
大家一起刀光劍影,載歌載舞。
恍惚間舊的一年即將過去,這是他來舊敦靈的第七年了。
洛倫佐的手伸向懷裡,可那煙盒早就不在了,他又摸了空,神有些迷離,就連獵魔人也不對時間的力量感到敬畏。
“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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