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血在躁動,洛倫佐如同疾行的奔狼,掠過熾熱的氣體,刺入黑暗之中。
……
時間已臨近午後,陰鬱的雨雲之後泛著絢爛的深紅,許多異鄉的旅客紛紛止步,感歎著這宏偉的景色。
烈焰將正片天空染紅,第一次看到時確實足以震撼人心,但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有人說笑著,說以此可以輕易的分辨一個人在舊敦靈呆了多久。
“那……那是什麼!”
異鄉的旅客似乎看到了什麼,震驚的喊道,隨著他的聲音,人們看向天空,鋼鐵之鯨衝出了雲層,它的高度罕見的下降,掠過城市的上空。
簡直就像神話的一幕般,巨鯨割開了這鮮紅的雨雲,撕裂了天空的畫布,微微瞥見其後那烈日的一角。
戰爭飛艇在移動,隻不過這次它的高度很低,有年長者對此十分熟悉,在光輝戰爭期間,空騎兵就是這樣登場的,戰爭飛艇在高空進行一輪炮火洗禮,在將地麵用烈焰燒了一遍後,它會下潛,隨後空騎兵們從天而降。
人們不懂這戰爭飛艇下潛是合意,但緊接著急促的馬蹄聲在街道的儘頭響起,騎警們全副武裝從街頭掠過。
他們停在了一處廣場上,從彆處也奔來了許多的騎警,他們彙聚在了一起,仿佛是要朝著某處進攻一般。
伊芙也在這其中,抬起頭看著那鋼鐵的巨鯨遊過頭頂,突然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多納斯警長看著到場的騎警,騎警們大多一臉的困惑,根本不清楚這突然的集結是為了什麼。
但隨著多納斯警長的講話,他們清楚了接下來的行動。
普雷斯抱緊了自己懷裡的槍,根據多納斯警長所說,他們要突襲一起致幻劑走私活動,因為使團來訪,舊敦靈官方準備借此機會直接整頓泛濫不止的致幻劑,強力的打擊之下大部分已經銷聲匿跡,可仍有一小部分頑強的存在。
為了根除這些,這次突襲隻有少部分人知道,現在騎警們會一路奔馳過去,駐守在附近的禁衛軍也會給予他們一定的協助,這種突襲下,對方來不及撤離。
多納斯鼓舞完騎警們後,便準備開始移動,但離開之前他還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騎警之中的女孩,伊芙。
致幻劑的泛濫一直令蘇亞蘭廳頭疼,直到有一天這個新晉的警員帶來的走私致幻劑的情報,多納斯不清楚伊芙從何而來的情報,但多方的驗證之下可以證明這份情報的準確性。
“我們走吧!”
騎警們朝著下城區前進。
……
“我們有必要那麼做嗎?”
有人對於斑爾剛剛的行為有些疑惑,他們不明白斑爾為什麼要切斷路線,他將那些鐵門封死,並引爆了管道,此刻進出的路線被封死,而且有致命的高溫氣體填充在其中。
留守的那些人出不來了,他們也進不去。
“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斑爾不想對於這些無知的人多解釋些什麼,他不清楚這些致幻劑起效需要多久的時間,他可不希望自己還沒等離開,那群妖魔便衝了出來。
路口的儘頭是在一座很有年頭的建築之中,他們從地道裡爬了出來,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推開窗戶,能看到城市的街景,在一道明顯的交界線後,在另一邊是下城區。
很罕見,這條路線通往的是西城區與下城區交接的邊緣,能發現這個地方源於一次巧合,他們本是準備挖地道通往下城區,好以此運輸貨物,但沒想到挖到了工人通道,誤入熔爐之柱的係統之中。
在室內接應的人早已等候多時,他們接過了貨物,馬車就在樓下等待,隨時準備出發。
“都處理好了嗎?”
恩德問道。
他是接應者,為了這批特殊的貨物,他們籌備了很久。
“按照你說的,都處理好了。”斑爾回答。
關於這批致幻劑的特殊之處,隻有核心的幾人知道,他很榮幸,他也是核心之一。
“很好,我先帶貨物離開……你們還不能走。”
恩德看了一眼正在往馬車上運送的貨物,緊接著對斑爾說道。
斑爾一愣,隨後就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目光有些嚴肅與憤怒。
“騎警們正在趕來,我需要你們拖住他們。”恩德繼續說道。
“也就是說我是被放棄了嗎?”
斑爾強忍著怒意平靜地問道。
“是的。”恩德毫不掩飾,很直白的說道。
“我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但就是這樣,騎警們就快抵達了,他們突然集結,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恩德取出一根煙,靜靜的抽了起來,他們還在努力的運貨,恩德還有時間和斑爾多聊幾句。
“我……我不能接受!”
斑爾突然感覺一種生活的戲謔感,他剛剛放棄了那些留守的人,隻是為了混淆視線,而現在他們也被放棄了,也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
他知道自己無權說些什麼,但還是感到了莫大的嘲諷。
“你隻能接受,這是我們的使命,為了偉大的理想。”恩德極為平靜的說著。
“你應該清楚的對吧,斑爾,你是發過誓的。”
斑爾啞口無言,是啊,他是被誓言束縛的人。悲傷的內心掙紮著,最後放棄了求生。
“好的,我知道了,幫我照顧下她。”
“我會的,我們都是手足。”
煙熄滅了,貨物已經運完了,恩德沒有帶走任何人,他來時就是一個人,走時也是一個人。
“這些你不拿走嗎?”
斑爾看到還有一部分致幻劑沒有被帶走,就放在屋子的角落裡,恩德倒不在意,他頭也不回的說。
“那是留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