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保安保持著應有的禮貌與平和,希望不要引起什麼紛爭便勸走這位奇怪的男人。
“怎麼了!”
尼貝爾情緒幾分激動的回應道,他看起來開心極了,病態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讓人感到冷酷的寒顫。
“今天真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不是嗎!”
尼貝爾開心極了,這倒讓保安有些疑惑,舊敦靈這個鬼地方可不存在什麼陽光明媚,但不等他多做什麼反應,撕裂的痛楚從他的腹部傳來。
向下看,尼貝爾不知何時已經出手了,匕首捅進了保安的腹部,伴隨著他手腕的扭轉,更劇烈的痛苦從其中傳來。
“啊……”
保安用力的吸著冷氣,死亡的恐懼讓他連痛苦的鳴喊都叫不出來,而此刻的這些異動已經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剩下的保安一把掏出了手槍,指向尼貝爾警告著他。
尼貝爾則直接貼緊了眼前的保安,兩個人重疊在了一起,這短暫的時間令其餘人不敢貿然開槍,這給了尼貝爾機會,他看起來就像個瘋子,走路都顯得搖搖晃晃,可槍法在這種精神恍惚的情況下,反而準的離譜。
幾聲槍響,尼貝爾直接撂倒了其餘幾位保安,這裡的安保力量並不多,畢竟這裡是內城區,時刻都有騎警在巡邏,沒有人會不要命在這裡犯罪。
可這就像尼貝爾預謀好了一樣,騎警已經離開了這個區域,幾分鐘後才會巡邏回來,響起的槍聲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能聽到那不斷響起的鐵哨聲,騎警們在飛奔向這裡。
時間還夠用,雖然短暫,但對於尼貝爾而言已經夠用了。
他挾持著負傷的保安挺進銀行內,此時裡麵已經空無一人,業務員拉下了鐵欄這裡就像堡壘一樣,阻擋了尼貝爾的前進。
尼貝爾顯得有些失落,果然搶銀行這種事就要事先做好準備,自己這一時興起的行動,總會狀況百出。
“你沒機會的,趕緊離開吧!”
有人躲在鐵欄後衝他喊道。
搶銀行可是件專業性很強的事,不是一個神經病似的人,喝多了酒鼓足勇氣便能做到的。
尼貝爾也是這樣,他挾持著保安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神情有些失落,臉部的肌肉僵硬在了一起,可突然他猖狂的笑了起來。
“其實,有時候人們不在意的是結果,而是過程,過程中的快樂,就像有時比起飽腹,你更享受的是進食的那個過程,那種甜美的口欲之歡。”
“對吧,是這樣吧!”
他對著保安一頓吼道,可保安根本沒有力氣回複他,因為失血他臉色慘白,如果沒有尼貝爾的挾持他可能已經倒了下去。
“每個人都是一個可燃的火苗,大家都有機會熱烈的燃燒起來,但總因為一件件該死的事件,隻能靜靜的苟活著,不是嗎?”
他死死的盯著保安的眼睛,拽緊了他的衣領,大聲的質問著他。
“你也有想過這樣一天對吧,疲憊平庸的生活過夠了,突然的瘋狂一下,拿起槍殺死你的同事,然後搶銀行,殺人……總之做什麼都好!”
就像個瘋子在對死物談話,保安已經昏厥了過去,他的身體軟了下來,毫無力氣的傾倒了下去。
尼貝爾一愣,隨後憤怒的毆打著倒下的身體,似乎這樣的泄憤還不夠,他朝著鐵欄之後開槍,打空了所有的子彈。
緊接著他用力的奔跑了過去,緊緊的抓住鐵欄試圖把自己從這狹小的縫隙裡擠過去。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
他看到了那躲在桌子下的女業務員,興奮的大吼著,用力的擠壓著自己的臉龐,因為壓力他的眼球充血、凸起,女人僅僅是回頭察看一眼,便被嚇得不輕,有男人試圖來阻止他,他們在鐵欄內,而尼貝爾又丟掉了打空的手槍,他根本沒必要怕什麼。
男人試著揮拳打在尼貝爾的臉上,可尼貝爾比他更快,撤開身子的同時另一隻手探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男人,這病態的身體裡有著可怕的力量,男人的手臂被他一把拽出,隨後尼貝爾毫不留情的咬下。
痛苦的哀鳴與血肉撕裂的聲音,連帶著衣物,尼貝爾一口咬下大口的血肉,鮮血染紅了他的嘴角,隨後他用力的把血肉吐出。
鮮紅的血液為他那灰白的臉帶來色彩,他神情癲狂。
“就像這樣,我隻是享受這個過程,改變的過程,改變很困難,但值得試一試,將你的靈魂從那腐朽的囚籠中拯救!”
他驚喜的大叫著,再次將頭探了過去。
“來試一試吧!朋友,快告彆你這平庸無趣的生活吧!”
男人痛苦的捂著受傷的手,他沒有理會尼貝爾,鐵哨聲近在咫尺,騎警們已經來了,他們破門而入,裝備精良,上膛聲與警告聲裡,尼貝爾緩緩的轉過頭,那癲狂的神情突然弱了下去,一瞬間他似乎正常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哭泣。
尼貝爾高舉著雙手跪了下來,痛哭著。
“求求你們!救救我!”
誰也不清楚這突然的迷途知返是怎麼回事,騎警們警告著他,但尼貝爾的手還是顫抖的拉開了衣服,露出了其下的爆炸物,它們一圈圈的綁在他的腹部,上麵還掛著一個滑稽的鬨鐘,紅色的指針就要走到儘頭。
瘋子不見了,他就像個普通人一樣痛哭流涕,祈求著拯救。
“是他強迫我的!是他!”
尼貝爾反複喊道,淚水衝刷著嘴角的鮮血,就像是在祈求寬恕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