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他,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已經完全地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但隨之而來的便是痛苦的低吼,秘血在體內激發,非人的力量被賦予在了軀體之上。
“果然啊……”
洛倫佐對於眼前的這一幕似乎並不意外。
狹窄的走廊內,狂暴的侵蝕湧動,他們很自信,在得到了神的恩賜之後,這份力量使他們戰無不勝。
之前的種種惡戰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他們過去會勝利,現在也是一樣。
對,勝利,戰勝一個又一個的仇敵,沐浴在神的光輝之下……
輕微的痛楚打斷了思緒,男人低下了頭,在他還在思考那美好榮光時,洛倫佐已經越過了他,巨大的傷口隨著腳步聲的遠去在胸前裂開。
傷口深可見骨,一擊刺穿了他的心臟,他驚慌了起來,他伸出手試著堵住胸口的傷口,可鮮血卻止不住地從指間溢出,緊接著視野歪曲了下來,他聽到重物墜落聲響,眼前的事物一陣翻滾,他看到了一具死去的無頭屍體,還有那走向其他人的洛倫佐。
他死了,又是一具無頭的屍體。
倒不是說洛倫佐是個變態,而是他很尊重舊教團教導他的那一切,對抗這些與妖魔有關的一切事物,洛倫佐都會遵從這兩點。
擊碎心臟,斬斷頭顱。
“所以你們就是唱詩班了吧?”
洛倫佐再次問道,他麵無表情,仿佛是從陰影裡走出的死神。
此刻他們已經完全呆滯,在洛倫佐那絕對的武力之下他們第一次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那麼獲取了神的恩賜,也是如此。
“惡……惡魔!”
有人崩潰地喊道,凡人是無法對抗神之力的,隻有那源自黑暗的惡魔才能做到。
“惡魔!”
他繼續喊著,拔出手槍朝著洛倫佐射擊。
釘劍蕩起,其上迸發出了刺眼的火花,洛倫佐很快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在秘血的加持下,男人麵目猙獰,可在看著洛倫佐,他一時間卻什麼也沒做,他顫抖地抬起手,卻怎麼也無法扣下扳機。
短暫的時間內洛倫佐已經將恐懼完全地植入進了每個人的腦海裡,這不是侵蝕,而是源自生物那最原始的恐懼。
對於未知的恐懼。
“開槍啊?進攻啊?”
洛倫佐問道,可男人沒有回話,他死死地盯著洛倫佐,秘血給予了他遠超常人的力量,可麵對洛倫佐時,身體就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你們空有力量,卻沒有駕馭它的心。”
洛倫佐失望地揮起釘劍,切入脖頸,劈開胸膛,殘忍地殺死了眼前的男人。
“我還以為唱詩班會是很麻煩的一群人,你們連新教團都不如啊。”
他再次看向了剩下的這些人,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與剛剛死去的男人一樣。
恐懼與絕望。
或許是死亡的威脅終於激怒了他們,剩下的人不願坐以待斃,怒吼著殺向了洛倫佐,可這些都是無用的。
他們沒有對抗絕望的心,現在的一切行動,隻不過出自求生的本能而已。
這是一邊倒的屠殺。
洛倫佐本想這次來試探一下唱詩班的實力,不過現在來看,這些家夥不過是一群無用的廢物而已,他們甚至不如新教團,至少那些人還有勇氣將一切托付給黑暗,寧願化身妖魔。
最後隻剩下了一個活口。
洛倫佐輕而易舉地殺光了其他人,一擊斃命,為了根除後患,洛倫佐還在每個人的身上補了一劍,將頭顱砍下來,徹底杜絕了妖魔化的可能。
這裡簡直就是屠宰廠,滿地都是破碎的斷肢。
不過有些意外,這裡還有著彆的屍體,一個女人的屍體,看起來自己的行蹤沒有被暴露,這些家夥是來殺這個女人的,隻不過正好被自己碰上了。
“緣分啊!”
洛倫佐突然露出了一臉的微笑,蹲了下來,看著僅剩的這個人。
男人已經完全被嚇哭了,他蜷縮在角落裡。
“我問你答,知道了嗎?”
洛倫佐說著把釘劍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不愧是堅固的柏鐵製造,砍了這麼久,釘劍依舊完好無損。
男人用力地點頭,他已經完全被恐懼所吞沒了,就像木偶一般,被洛倫佐隨意地支配著。
“你是唱詩班的?”
“是……是的。”
洛倫佐沉吟了一會,接著問道。
“教長……是誰?”
在他襲擊時,那個男人死前說出了這個詞彙,洛倫佐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些,是他突然想起了誰?
想起了一個被稱作教長的人,那麼洛倫佐能勾起他的記憶,自己一定與那個教長有著什麼相同之處吧。
比如……眼瞳裡無法熄滅的焰火。
“教長是……”男人剛準備說,卻被洛倫佐打斷。
“所以說,你是知道這個人,對吧。”
男人不明白為什麼洛倫佐要這麼說,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麼就沒必要這麼麻煩了。”
洛倫佐說著伸出了手,一把按住了男人的頭顱,強迫他看著自己。
這就像一場詭異的儀式,洛倫佐背部的紋身仿佛是有生命般,緩緩蠕動著。
它升華了軀體內的鮮血,讓洛倫佐得以掌握那名為梅丹佐的權能,但有些力量不是作用在血液之上,而是更為深入的東西。
靈魂。
華生當時是那樣解釋的,洛倫佐的靈魂被【升華】了,故而這份力量將不再受軀體的束縛。
“比起你講來講去,倒不如讓我親眼去看看。”
洛倫佐說著男人聽不懂的話,灰藍的眼眸裡升起更為熾烈的焰火,男人試著閉上眼前,可洛倫佐按住了他的頭,強硬地扒開了他的眼皮,將迫他直視著烈陽。
權能·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