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先生?”
洛倫佐又問,對於這個名字,他更加疑惑了。
“穆恩·納雷多。”
紅隼快步走了過來,一臉不滿的樣子,他伸出了手,和洛倫佐握在了一起,一副認識新朋友的樣子。
“我記得我對你提過我名字。”對於洛倫佐忘記自己名字這件事,紅隼一臉的不爽。
聽到紅隼這麼說,洛倫佐突然想了起來。
他第一次與紅隼相遇,便是在那列充滿妖魔的火車上。
“哦哦哦!”
洛倫佐發出了公雞叫,試著緩解忘記隊友名字的尷尬。
“你哦個頭啊!”紅隼嗷嗷叫。
“我很少提起這個名字,因為我小時候會有一群混蛋拿這個取笑我。”紅隼說。
“這有什麼好取笑的。”
艾琳問,誰也不清楚這個女人有著什麼樣的魔力,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混進了氣氛之中。
“他們總會說,月亮!月亮!用那種滑稽的聲音……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反正自從我揍過他們後,就沒人提這些了。”
紅隼繼續說,接著他就像後知後覺一樣,對著艾琳叫了起來。
“等等,你是怎麼回事啊!”
“我?”
艾琳兩隻手被綁在了一起,她試著指自己,但動彈不得。
“對啊!你是俘虜啊!不好好說話會直接被從窗戶丟進海裡的啊!”紅隼指了指敞開的窗戶,對於艾琳這麼從容的態度他很不爽,“你這搞的好像是自己人一樣的啊!麻煩你端正態度好嗎!”
也不管紅隼叫喚的這些,艾琳哈哈地笑了起來。
“唉,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這算是緣分嗎?月亮?”
艾琳看著紅隼的眼睛,刻意地強調了“月亮”。
在那個舒適的午後裡,紅隼很喜歡艾琳這麼叫他,一直紅隼紅隼地叫著,很多時候他都忘記了自己是誰,被人呼喚為月亮時,他反而有一種格外的心安。
可現在不同了,她是艾琳,不是格洛瑞婭,她是個滿腦子壞水的壞家夥。
聽到艾琳那樣強調稱呼自己,紅隼有著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回想起那次午後,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小醜。
想必那時艾琳也是在忍著笑意在套路自己吧,什麼見鬼的釣魚,什麼騎士,什麼該死的共鳴,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偽裝。
海博德說過的,這是個很擅長迷惑男人的家夥,她早就事先了解了自己的喜好,事先做足了準備……自己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真的遇到了什麼所謂的知音,還像個傻子一樣抱著那條魚回去了。
一瞬間紅隼便有種無名的怒火升起,他向來不是一個易怒的家夥,可現在腦子裡卻在想些極為殘暴的事。
可還不等他發作,洛倫佐攔住了他,接著走了過去,坐在了艾琳的對麵。
“艾琳·艾德勒。”
洛倫佐看著眼前這個虛弱的女人,念出了她的名字。
“洛倫佐·霍爾莫斯。”
艾琳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微笑地回答道。
此時室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氣氛的變化,如果剛剛還是嬉笑的話,現在便是步入了正題,每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海博德站在一邊冷冷地注視著,紅隼則抓緊了抱枕,這感覺糟糕極了,他剛剛燃起的怒火被洛倫佐按了回去,發作不能。
伊芙保持著沉默,這算是她第一次親身經曆艱難的工作,她所看到的、感覺到的,都是實習的一部分。
至於快被人們遺忘掉的那位,赫爾克裡望著天花板,感受著自己漸漸翻騰起來的胃流下了淒涼的淚水。
……
“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吧。”
其他人可能無法察覺,但憑借著獵魔人那被強化後的感官,洛倫佐能很清晰嗅到那清香。
“溫徹斯特事務所,我曾試著委托你工作,但拒絕了,”艾琳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她還看了看四周,又說道,“不過現在和我想委托你的,也沒差多少。”
“你當時想委托我什麼?”
洛倫佐問,這幾次接連的相遇絕對不是什麼巧合,他想知道為什麼。
“我想委托你營救我一個朋友,伊瓦爾。”
艾琳說。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起來,可以說事件的起因便是因為伊瓦爾,而造就現在這個局麵的就是眼前的艾琳,可現在她又說要救伊瓦爾。
“你這個家夥,你不配提這個名字!”
海博德罕見地展現了他的怒火,怒斥著艾琳。
艾琳這時才注意到了海博德的存在,他一直站在艾琳的身後,對於被困住的艾琳而言,那是她視野的盲區。
“海博德?”
艾琳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她的表情一瞬間微微變化了些許,而這被洛倫佐精準地觀察到了。
洛倫佐還記得夜裡見到艾琳時的情景,明明已經處於瀕死了,她仍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感覺,仿佛就算死神親臨,她也會請求死神給她點時間,讓她補下妝。
可在聽到海博德聲音的那一刻,艾琳那從容的樣子崩塌了,她罕見地出現了些許的慌張,甚至說是驚恐。
這樣的表情隻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如果不是洛倫佐一直盯著她,他幾乎不會察覺到這些。
“好久不見啊。”
艾琳說著,她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麻煩先給我點時間,海博德。”
洛倫佐看向艾琳身後的海博德,海博德也是如此,這個維京人一路上都未曾表現出憤怒,可剛剛他就像隻暴怒的巨熊。
看起來兩人的關係不止是表麵的這些,洛倫佐很好奇海博德還有什麼在瞞著自己。
“營救伊瓦爾?”
洛倫佐又重複了一遍艾琳的話,他看起來有些困惑。
“那麼先不提這些,你究竟是怎麼找到的我呢?艾琳。”
洛倫佐對於這個女人的疑問真是太多太多了。
“你比北德羅還有淨除機關都要快,搶在所有人之前便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幫助你,而當時我猜你已經開始被鐵律局追殺,隻憑你一個人的能力,你是怎麼得到我的情報呢?”
對於洛倫佐的疑問,艾琳早有預料,她笑了起來。
“為了感謝你救了我的命,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不過在此之前,能先幫我鬆開嗎?”她舉起手,“被捆著的感覺很不舒服……”
話音未落,冰冷的劍光劃過,就像有寒風掠過自己的雙手一般,束縛的繩索斷裂,突然的釋放令艾琳不禁將手垂落了下來。
在她的對麵,洛倫佐將折刀輕輕地放在一邊,他擁有著絕對的武力,也擁有著絕對的權力。
“繼續。”洛倫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