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希望似乎真的落在了另外兩股勢力之上,一個是神秘莫測的勞倫斯,另一個便是已經證實有能力摧毀這一切的洛倫佐了。
“他們不得不萊,就像我說的,所有的獵魔人都會聚集在這裡。”
新教皇十分肯定。
“這裡是一切的開始,也將是一切的終點。”
漆黑的井口之下,無儘的黑暗裡似乎有什麼在蠕動,陣陣風聲響起,輕盈的仿佛是來自黑暗深處的嘲笑。
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隱約的劍戟槍鳴響起。
“怎麼了?”新教皇問道。
“不清楚,我去看看!”
安東尼說完便轉身離開,新教皇需要固守這裡,他無法離開,可以說離開了靜滯聖殿,一切便由安東尼處理。
他速度飛快,眼下這種局勢,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而在聖納洛大教堂外,聖堂騎士們揮起利劍,嗬斥著靠近的人群,可人群卻不恐慌,反而群情激奮。
“魔鬼占據了神聖!所以冕下才會做出這樣愚昧的決定!”
有狂信徒高聲喊道,他們不願離開聖城,在逼迫下,陷入了瘋狂之中。
聖堂騎士駕馬揮劍,人群擠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這裡是七丘之所,偉大的神聖之城,我們絕不屈服於邪惡。”
他們繼續著瘋言瘋語。
可能是極端至瘋狂的信仰,也可能是多日以來噩夢的侵染,在侵蝕的影響下,人們的思想都開始偏激、瘋狂,直到做出暴行。
第一隻手從人群之中伸出,抓住了馬背上的聖堂騎士,不等他做出反應,便有更多的手抓住了他,將他從馬背上扯下。
“為了冕下!”
有人高呼著。
“為了聖城!”
他們的聲音扭曲成了如同野獸般的嚎叫。
慌亂中聖堂騎士揮砍起了劍刃,但很快便被湧上來的人群掩埋,一陣低吼與哀鳴後,徹底消失,隻留下一地的血跡與碎肉。
遠處的聖堂騎士們見此,也不禁鐵著臉,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狂信徒們麵帶著血跡,朝著聖納洛大教堂緩步而來,他們衣衫襤褸,都是聖城之中最為虔誠的苦修士,如今的驅趕,對於他們而言便是信仰的崩塌。
聖堂騎士們麵對著這狂熱的信徒們,心中罕見地產生了畏懼。
向來都是信徒們敬畏聖堂騎士們,可如今他們站在了對立麵,曾經的敬畏也轉變為了對異教徒的怒火。
“攔住他們!”
不知道是哪個聖堂騎士大吼了一聲,下一刻其他守衛的聖堂騎士就像回過神般,紛紛提起身旁精致的槍械。
如今劍刃僅僅是一種身份的象征,真的殺器而是這些冰冷的槍械。
第一輪警示的槍聲響起,但沒有人停下步伐,他們麵目猙獰,宛如惡鬼。
第二輪槍聲響起,這一次聖堂騎士們乾脆地向人群開火,彈雨傾灑,倒下了一批人,但很快便有另一批人上前,邁過了屍體。
誰也沒想到,聖城之內的第一個槍響,竟是如此爆發。
以聖堂騎士們的火力,足以守衛住聖納洛大教堂,但他們所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一旦騷動擴散,說不定會令全城進入暴動之中。
七丘之所內的信徒們,本就是福音教會之中,最為虔誠的一批,而所謂的“虔誠”在必要時,也會是最為“瘋狂”。
接連的噩夢下,誰也不清楚這些狂信徒們會做出什麼事,甚至說……
聖堂騎士看向他身旁開火的同僚們,能成為聖堂騎士的他們,本身便算是最為虔誠的信徒們,那麼他們之中是否會有同樣陷入極端的存在呢?
是啊,即使陷入極端也很合理不是嗎?這突然到來的噩夢,新教皇不明的指令,就這樣粗暴地,強硬地讓信徒們離開這座聖城。
與其說是撤離,倒不如說是被驅趕。
按理說冕下不會這樣的……
會不會……會不會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般,魔鬼侵入了聖城,它蠱惑了冕下。
這樣想著,聖堂騎士緩緩放下了槍口,他緊跟著內心裡的黑暗,幾乎要觸及它的邊緣……
“彆停下,履行你們的職責。”
冷徹的聲音將聖堂騎士喚回了現實,他看向身旁,隻見安東尼踩著階梯走了下來。
他陰著臉,就像冷徹的劍。
冰冷的氣息令聖堂騎士不禁遵循著他的命令,扣動扳機。
安東尼是從聖堂騎士團出身的,他在聖堂騎士團也有著極高的威望,他的到來多少穩定住了軍心。
爭吵與暴亂不斷,以聖納洛大教堂為原點,這樣的災難在逐步擴散著。
聖城間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槍聲。
安東尼並不驚慌,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切來的這麼快。
井下的怪物在蠢蠢欲動,而這裡的槍聲,就像擊斷了維係狂信徒們理智的弦線般,他們陷入歇斯底裡的瘋狂,從四麵八法用來,試著衝擊聖納洛大教堂。
目睹著這狂亂猙獰的一切,安東尼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夜晚。
那場名為聖臨之夜的夜晚,以及那個死在自己眼前的獵魔人。
“信仰究竟是什麼呢?某個未知莫測的力量,還是說操控人心的工具?”
他低聲念叨著,但無人為他這頭迷途的羔羊解答。
能給出答案的,隻有安東尼他自己。
所以安東尼選擇了新教皇,成為了他的鐵錘,他相信自己隻要跟隨著新教皇,遲早有一天會找到這個謎題的答案。
現在,他離答案越來越近了,幾乎觸手可及。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