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紀總拜了個把子!
“把他的聯係方式,通通拉黑掉,我已經幫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紀恒遠說著,把領帶摘掉,坐到沙發上閉目養神。
林向北聽從命令拉黑掉,現在的紀恒遠對紀懷清應該還抱有能改過的期待。接下來,她就想辦法來把紀懷清最醜陋的樣子劃開來!他們上輩子鬨得那麼凶,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紀懷清不會跟他小叔強,可如果是她,那就說不定了。紀懷清當初之所以會纏著她,除了所謂的與朋友間打賭,和癡迷她恢複女裝留長發的樣子,還是有另外的原因的。
紀恒遠其實比紀懷清也就大了五歲,但是他是紀家花了重金培養打造的商業傳奇繼承人,紀懷清不過是紀老爺子那個被趕出紀家,吃喝嫖賭抽樣樣不落的大兒子與情婦的私生子,去年才回的紀家認祖歸宗,不學無術不止,其它樣樣也跟他那個意外死去的父親一模一樣。
紀懷清與他母親沈姨在求務實和以實力說話的紀家,根本沒什麼實際的地位,也沒有什麼實際的產業抓在他們手裡,紀家能做主的隻有紀恒遠和紀老爺子。
沈姨投資虧了兒子認祖歸宗時候紀老爺子給的錢,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家的頭上,讓紀懷清纏著她,拚命在她眼前刷好感,高二就謀害了她的弟弟,高三畢業晚會那天晚上紀懷清就下手讓她失去所有,她差點自殺成功,母親卻在那個時候查出大病。
她需要錢,她最終回了林家,嫁給了紀懷清,完成林家和紀家的聯姻,這就是紀懷清接近他,想達到的目的。
隻是一夜,她被剝奪掉所有的傲骨與自尊,她放下所有姿態,唯唯諾諾,開始寄予希望在總是甜言蜜語的紀懷清身上。
大三的時候,她宮外孕,對紀懷清出軌成性也早已麻木,跟白茉莉那個綠茶婊一唱一和,生生把媽媽氣死,流產後的她抑鬱度日,和白茉莉和紀懷清撕破臉,她哭著要離婚,紀懷清卻懷疑她與彆的男人苟且,把她從學校抓回來軟禁,猜忌、辱罵、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紀恒遠壓在他身上的壓力他也通通怪到她的身上。
一次酒醉,一把大火,他燒死了她。
這樣的人,怎麼配原諒!
紀恒遠看林向北手機都掉了都還愣在那裡,連他走過去都沒有察覺,“怎麼了?不舒服?”
林向北從難堪的回憶裡驚醒過來,看著紀恒遠探究的眼神,害怕的退開了好幾步。
“我那麼可怕嗎?”紀恒遠沉著聲,問著撿起她的手機,放到桌子上,起身時已經整個人的低氣壓已經十分明顯。
“不是的,我隻是想到了以前一些更可怕的事情。紀先生那麼好,我為什麼要害怕。”林向北眼睛紅紅,宛若一隻被禍害慘了的無助小兔子,“是我性格,太懦弱了,才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我會改的,以後不這樣了!”
紀恒遠看著少年濕漉漉的眼神,瞬間心就軟化了,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直接誇他,也沒有見過那麼明顯討好又暴露自己所有無助的孩子。
紀恒遠伸手摸了一下林向北柔軟的短發,少年越拘謹,他越害怕會再凶到這個孩子,“我不會再讓紀懷清糾纏你,放心。”
林向北愣在那裡不敢動,任由他蹂虐她的頭發,等到他鬆開手,她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這可是紀家最可怕的男人,隨隨便便就能捏死她的人,即使帥的逆天,她也不敢有什麼妄想!而且要是他被看穿了是她伺機接近他的,後果不堪設想!
林向北一臉凝重的看著紀恒遠,微微鞠躬,“謝謝紀先生。”
紀恒遠伸手把她整個人輕推到板正,看著林向北茫然的樣子,“不要總是那麼拘謹,沒有男孩子該有的氣勢。你這樣,隻會被紀懷清那個小滑頭玩死。”
林向北沉默著,紀恒遠的話倒是不錯,她上輩子,確實是被紀懷清那個滑頭玩死的。雖然這輩子她心境已然不同,但是處境依舊沒有改變。裝傻充愣、跟在紀恒遠身邊狐假虎威,比直接跟紀懷清挑事,效果反而會更好。
紀恒遠從浴室出來,看著林向北還坐在沙發上發呆,倒了一杯熱牛奶遞過去,“我習慣一個人住,明天會有傭人過來,你不用太勉強自己。”
林向北乖巧的點頭,不敢再看他一眼,他那堪比男模的完美身形和修長的腿,放鬆下來的慵懶狀態依舊俊逸閃耀讓人移不開眼。
老天爺啊,誰來救救她啊,真的要流鼻血了。不過就他平常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就足夠殺死她很多次了,擁有這種逆天男人的女人,得是什麼樣啊?
紀恒遠看林向北依舊呆呆的樣子,這孩子前些天不是這樣的,難道真的哪裡打壞了,醫生沒檢查出來?
紀恒遠擔心的伸出手,剛觸碰到林向北的耳朵,林向北就整個人彈起來,牛奶撒了一身,她滿臉發燙看著紀恒遠擰著的眉頭,她明白自己又反應過大了,“對……對不起,我有點……反應不過來,我……我去洗澡。”
“用不用幫忙?”紀恒遠看林向北落荒而逃的樣子,回想起剛剛觸摸到他可愛的耳朵,那種奇妙的觸覺,他居然不自覺的想要觸碰更久,他這是,怎麼了?
“不了,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煩紀先生!”林向北衝進浴室,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這樣子下去不行的,恐懼可以勉強克製住,但還是不夠自然,她還要快點搞明白男孩子之間是怎麼相處的,不然真的會暴露的。
紀恒遠的衣帽間沒有合適她的衣服,無論是哪一件,她穿上都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冒出頭看了看,看著紀恒遠那尊大神已經不在客廳了,才大搖大擺的回臥室。
和媽媽通完電話,林向北癱倒在床上,她真的需要再好好的把上輩子和紀恒遠的每次相遇的細節再認真的梳理一遍,不然光憑借她,她根本動不了那母子任何。
淩晨兩點,外麵雷聲轟動,紀恒遠被林向北撕心裂肺的哭聲嚇醒,等他打開林向北的房門,打開台燈一看,林向北已經哭的快要窒息,滿臉通紅,額頭全是細密的微小汗珠,怕是在夢裡被魘住了。
林向北已經分不清楚是夢還是現實,外麵雷聲轟轟像極了她得知弟弟死去真相的那個晚上,她嗚咽著,依舊踹不過氣來,仿佛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的疼痛。
看她雙手揮舞著掙紮的樣子,異常痛苦,紀恒遠輕輕搖晃著她,林向北的手突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狠命抓著,紀恒遠忍著疼,繼續搖晃著她,“向北,快醒醒!”
林向北悶哼一聲猛然清醒,瞬間放開紀恒遠的手臂,上麵已經被她抓得淤青,她看著紀恒遠探究的眼神,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我經常做噩夢才會這樣。”
紀恒遠看林向北驚魂未定的臉,如果是經常如此,再依照這孩子那樣的性格來看,應該不隻是昨晚跟紀懷玉看了恐怖片的原因,“明天帶你去見個朋友。”
“好。”林向北擦擦額頭的汗,靠回床上微微的喘息,等到她平靜下來,紀恒遠也還是坐在那裡沒有動,這尊大神在這裡,她還怎麼繼續睡啊?
“你睡著我再走。”紀恒遠說著,自顧自的打開了桌子上的筆記本,林向北鬆口氣,蜷縮著睡下,還好她有無痕瀏覽的習慣。
良久,紀恒遠扒開林向北兜住頭的被子,看她確實已經安穩入睡,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