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風起正清明!
柳仲雍有些百無聊賴的站在工廠的門口看著自己為之奮鬥了幾年的地方內心有些淒涼的明白這個地方以後都與自己無關了他已經從工廠裡搬了出來並在附近開了一個旅館,作為自己暫時的棲身之所。他在這裡等著文華和單雨萌下班,已經約好了三人一起吃飯,同時他也想再多和單雨萌多待一些時間。
在他急切的盼望中,文華終於姍姍來遲的從工廠裡走了出來,他正想過去說話,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姐姐柳如意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以後,就聽見柳如意在電話那頭用哭泣的聲音說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那麼不聽話?柳如意應該在老廠的公告裡也知道了這件事。柳仲雍被姐姐的哭泣聲感染,內心也有些不舒服,低沉的回應了句,我明天去找你和你說,先彆哭,不是什麼大事,廠裡有賠錢的,到時候我去了你就知道了,就是一份工作而已,不值得哭。你先彆跟家裡說。
柳如意在那端生氣的說道就一份工作?你熬上去容易嗎?到底什麼事啊,就和經理打起來了?你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讓人省心?
柳仲雍回到我說了明天和你說,我還有事,先掛了,我明天去找你說罷就掛了電話,對著已經站在身邊的文華說道小萌呢?
文華回到應該快出來了吧,我剛剛下班的時候去找過她了,他說馬上就忙完了,叫我先出來。對了你晚上住哪裡?
柳仲雍拿出兩隻煙,給了文華一隻,自己點上一支說道在那邊的小旅館開了一個房間,先把今天晚上對付過去再說吧,還有我的很多東西在宿舍放著,我拿出來沒地方放,先丟你那裡,等我找到地方安頓好了,你再幫我帶出來。
文華把手掌搭在柳仲雍的肩膀上,拍了下說道放心,就先放我那裡,到時候你隨時弄好了再來拿就是了。說話的功夫看見單雨萌已經快走到二人跟前了。
單雨萌走到跟前看著二人,突然流下淚對柳仲雍說道:為什麼啊?你為什麼就一點都不能忍耐?就不能成熟一點?我就你們兩個好朋友,你又這樣,說罷蹲下身伏在腿上哭了起來
柳仲雍看到單雨萌哭泣的樣子,為自己悲哀的同時也感到感動,鼻子一酸眼淚就想奪眶而出。他趕忙轉過身去揉了揉眼,回過頭抬頭看天故作笑意的說道唉不值得哭的事,你看你鬨的像生離死彆似的
文華已經把蹲在地上的單雨萌拉了起來勸慰道就是光頭的能力,你還不知道,這次是塞翁失馬,說不定有更好的工作在等著他,你彆哭了,說罷拍了拍單雨萌的背。
單雨萌掏出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眼睛止住哭泣聲說道我就是為你不值和委屈,你說你乾的好好的,說不在了就不在了,我剛跟你們混熟一點,你又要走你就不能忍耐一點說罷又有些悲痛的想哭
柳仲雍趕忙故作搞笑的說道你可彆這麼說,我隻是出廠了,不是不在了,我活的好好的,等下被你說死了,再說了都已經出來了,說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反正我沒什麼好後悔的。
單雨萌被他搞笑的話逗的啼笑皆非氣不過的用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惱氣的說道誰還有心思和你開玩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正經。
柳仲雍突然正了正色微笑看著她說不搞笑我就怕你哭啊,出廠我無所謂,但我不想看見你哭……
單雨萌聽他突然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表露心意文華還在旁邊,趕忙打斷他說道沒心思和你打哈哈,你還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去吃飯。文華則附和道走吧,我知道有家驢肉館不錯,我們好好的喝兩杯,今天你們都彆和我搶,我請
柳仲雍笑著說道你這個鐵公雞也是夠鐵的,不是我滾蛋,還吃不到你請的驢肉吧,走走走,我今天要好好宰你一頓,以後機會就少了,說罷拉了一把還撅著嘴揉眼睛的單雨萌,二人跟著文華像驢肉館走去單雨萌則氣呼呼的跟在了二人後麵
到了驢肉館,柳仲雍主動拿起菜單,沒再和二人客氣,自己點好了菜,又讓老板上了一瓶白酒和一瓶椰汁拿出兩根煙,遞給文華一根,自己叼在嘴裡點上吐了一口煙圈,文華則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沒有點。而是嚴肅的看著柳仲雍說道有什麼打算沒有?
柳仲雍被煙氣熏到了眼睛,揉了揉說道不急,幾天不上班又餓不死人,我明天先去老廠找我姐,把事情給她說下然後再找工作吧,咱們這行現在是熱門,不至於沒飯吃我又不是沒工作經驗不怕的,實在不行就隨便找個活先乾著也行。
單雨萌則關心的問道那你住哪裡?
柳仲雍看著單雨萌笑著說道我準備睡大街實在不行就去你們宿舍擠一擠,你看行不行?單雨萌有些生氣的說道滾,誰有心情和你說笑,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吊兒郎當?
柳仲雍看單雨萌有些生氣,忙解釋道沒事的,這附近小旅館多,一晚上就幾十塊錢,住個半個月也才千把塊錢,不用擔心的。
文華則一本正經的說道沒工作了,以後錢就省著花,彆還像以前在廠裡一樣大手大腳的,要是不夠用的時候就說,我養你幾個月還是沒有問題的。
柳仲雍對文華的表態有些欣慰說道彆說吹牛了,廠裡賠了我半年的工資,現在咱三個還是我富裕,彆說養我那話,我自己還能顧住自己,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可能就是我們都是第一次經曆而已我也沒見從咱們廠出去的人,個個都得哭一場……
三人說話的功夫老板已經把菜上來了,又端了一個鍋上來,驢肉是火鍋煮的,等水開後邊煮邊吃就好了三人在單雨萌的沉默中文華和柳仲雍對以後的探討中慢慢的喝著酒吃完了這頓飯
文華買過單後三人出了驢肉館目的地依舊是熟悉的高速路旁文華和柳仲雍喝完了一瓶白酒,又要了6瓶啤酒,現在兩人都喝的有點多,文華已經開始有些發懵了,手搭在柳仲雍的肩膀上,搖搖晃晃的有些站不住。柳仲雍也是雙眼發直,嘴裡開始說話不清楚了。柳仲雍有點架不住文華,就丟開文華,文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草地裡,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兄弟不管你走到哪,我們都是兄弟,今天是,以後也是,一輩子都是。
柳仲雍也蹲在那裡喊道對,兄弟,我在這個廠認識你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單雨萌看著二人的樣子,擔心的說道不行我們就回去吧,我看你們都喝多了,等下你一個人住怎麼辦呀?還找的回去嗎?
文華好像沒有聽見單雨萌說的話,感覺天旋地轉的他,乾脆躺在了草地上。而柳仲雍卻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對著單雨萌說道對了,還有你。單雨萌茫然的問道什麼還有我啊?你說什麼啊?,柳仲雍含糊不清的吼道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嗎?我不是說了,在這裡工作就認識你倆,就足夠了,一個兄弟,一個愛人。說話間也站不住了,和文華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單雨萌看他站不住了,就要去扶他,結果還是慢了一步,伸手拉住柳仲雍的功夫,柳仲雍也已經坐在了地上,柳仲雍回手抓住了單雨萌的手,就那樣慢慢的躺在了地上文華和柳仲雍都閉著眼睛大聲的吼著,文華開始唱周華健的朋友,柳仲雍則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誦讀著那些唐詩宋詞
單雨萌想掙脫柳仲雍抓著的手,柳仲雍卻越發抓的緊,單雨萌看他那個酒醉的樣子,就慢慢的坐了下來,任由他一直抓著自己的手,側頭看著柳仲雍的臉龐他又想起了這個少年給她肩膀依靠的那個畫麵,心裡慢慢的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