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之冠的灰燼序曲!
在銀錘鎮的第三日,早上。
“我其實一直有個很在意的問題想問你。”婭瑟和麗諾爾一邊在房間內洗漱著,婭瑟一邊問道。不知為何,麗諾爾一醒來就感覺到腹中空空如也,仿佛餓了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一樣,她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拉著婭瑟下樓去吃東西。
“啊……什麼問題。”麗諾爾打著哈欠。
“你也知道這個小鎮很詭異,每天早上所有人都不會記得我們,你在這個鎮子裡拿到的一切都會原封不動的歸還回去,而且我們似乎也無法離開這個小鎮,但是你在昨天回到銀錘鎮之後並沒有和戴夫一樣展現任何的慌張,還是說部分人類對這方麵的怪異並不敏感。”
“恰恰相反,婭瑟,”麗諾爾收起了哈欠,十分認真地看著婭瑟的眼睛說,“我非常害怕,怕得要死,就像之前在那個木匠鋪一樣,我不知道繼續困在這裡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離開前往凜冬山城,所以我很害怕。”
“身為薩爾丁的我確實能感覺到你身上籠罩著一層恐懼的情感,但是你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你的那個朋友,馬隊的那位恐懼感比你更甚,但是他同樣沒有任何的表現,反而很冷靜的帶領指揮著所有的人……”
“但是我看到羅蘭德明明知道這個鎮子的詭異,卻還是保持著鎮靜的樣子,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表現出來的恐懼並沒有任何用處,隻是徒增自己的內耗罷了。”
麗諾爾穿上毛皮大衣,拉開了門,繼續認真地說。
“本身我們的處境就十分的詭異,甚至還潛伏著尚不可知的威脅,但是不論如何,現在我們每天的經曆還十分的平靜,陷入慌亂之中怨天尤人,不如先保持著這份表麵寧靜的生活,之後再想解決麵前問題的方法,羅蘭德身為馬隊的頭領,他更不能第一個展現出自己的恐慌,來讓馬隊從內部失控。”
婭瑟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認可了麗諾爾的說法。
“很理性的思考方式,我有些驚訝於人類的邏輯和情感了,尤其是對於你來說。”
“你說的我像個鬨騰的小孩子一樣,你才出生幾天啊,我過了這個月可是有十七歲了!”
“你不是嗎?”
“人是會長大會變的嘛,對吧……”麗諾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落寞,但是又立刻收起,打了個哈欠。原本的她在這個年紀,應該在學院的圖書館裡讀書,應該和其他優雅的小姐們一起演奏小提琴,襯著精致的甜點喝下午茶,晚上應該身穿華麗的長裙噴著香水去參加貴族的社交舞會。
而不是在凜冬山區的冬景高原的暴風雪裡荒野求生,用魔法和劍對抗巨龍,同樣不應該背負著隨時會因為一個未知的儀式而置她於死地的詛咒般的烙印恩惠。
漢弗雷斯宅邸事件之後,她的過去已經成為了無法回去的夢境,隻留下了一地細碎難理的琉璃碎渣。
“下樓吃飯了婭瑟,我要餓的走不動路了。”
……
在來到了一樓的前廳之後,麗諾爾和婭瑟先去和已經不認識她們的奧倫娜說了個和那日同樣的謊,銀錘鎮的民風淳樸,奧倫娜輕易相信了麗諾爾的話,給了她們新的鑰匙,也了早餐的餐點,隻不過盧多可是又要被奧倫娜罵了。
餐廳裡的人還是那麼幾位銀錘鎮本地的居民,吃食也是同樣的培根,黑麵包和肉湯,唯一不同的是,羅蘭德和戴夫以及馬隊的人並沒有下來。
雖然吃食很難吃,但是饑腸轆轆的麗諾爾卻是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婭瑟和那天麗諾爾教的一樣,淑女一般小口小口的仔細吃,她看起來並不是很餓。
“說起來,我還是沒搞清楚你的蒼空交奏到底有多少種不同的用法,你能看到我和羅蘭德心中的東西?”麗諾爾把裝肉湯的碗放下,擦了擦嘴道。
“蒼空交奏是包含在屬於我的龍語之內的內在力量,雖然不能全都看到你們在想什麼,但是我能看到你們的心情,人類的心情會影響構成物質的譜線……雖然很難分辨,但是我能大概解讀出來,”婭瑟緩緩說著,將餐具規矩的擺好,“另外,我也能用這份龍語力量去操縱譜線,來造成那種透明的內縮音爆,也能將某些東西具象化,比如屬於我真正姿態的一部分。”
“唔,好麻煩,難道和我們的魔法差不多,我們魔法師可以操縱以太,莫非你們龍族口中的‘譜線’就是以太?”
“是,也不是,我很難用你聽懂的語言來進行解釋,我們龍族也會使用以太,以太是一切最純淨的能量,而譜線則是夠成一切物質的基本,關於這兩個存在的關係依然在我們薩爾丁學者的研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