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之冠的灰燼序曲!
“麥克斯韋爾的銀錘鎮。”
“麥克斯韋爾的銀錘鎮。”
今天馬隊的行動速度遠比昨日快得多,馬隊的所有人都抱著近乎是逃離銀錘鎮的心態在拚命的趕路,已經異化的戴夫也被捆在了一個單獨的車廂之中。
但是,馬隊不管是從南側還是北側離開銀錘鎮,路上始終是彌漫著雪霧無法找清道路。幾個小時的時間內,眾人已經見到了銀錘鎮的鎮牌兩次。
銀錘鎮安寧,平和,你可以隨時離去,但是你永遠無法離開。
馬隊中的眾人已經筋疲力儘,連幾隻身經百戰的良駒都已經累的翻起了白眼,所有人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羅蘭德苦著臉咂吧著長長的煙鬥,煙鬥中並沒有煙葉在燃燒。
“我這次真的沒走錯路。”
羅蘭德說的並沒錯,他這次帶著一百萬份的小心,仔細地走著直線,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地圖,就算是這樣,眾人還是再次回到了銀錘鎮,此時他們正緩緩地走向旅館的方向。
“麗諾爾?”
“我知道,羅蘭德並沒有帶錯路,而是這個鎮子不讓我們離開。”麗諾爾冷靜的環視著周圍。
轉眼之間,馬隊裡的所有人在將馬匹安置好之後,又來到了礫石酒館進行休整和晚餐,每個人都低著頭,和酒館裡喧嘩的熱鬨有了甚是鮮明的對比。
“老大,我們不會真的回不去家了吧……”
“是啊老大,我家裡人還在等我……我不想死在這……”
“我一開始就不該跑這趟商路!累死累活的賺的這麼少,還折了不少兄弟,哎喲,彌蒂爾大人在上啊,我是遭了什麼孽啊困在這裡。”
羅蘭德喝了一口苦澀的蒸餾酒,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隻是晃了晃頭保持著沉默。是啊,從梅爾德關隘到銀錘鎮,這一路上實在是遭遇了太多非比尋常的事件,馬隊折損超過三成,戴夫也變成了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今眾人又困在這小小的銀錘鎮,整個馬隊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穀底,任憑他再怎麼苦口婆心的勸導,眾人離不開的事實就在麵前。
“我去你媽的!”一張椅子劃空而過,砸在酒館的吧台上,碎成細碎的木屑。
沃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打翻了桌麵上的酒杯,將自己身後的椅子拿起來扔了出去,緊接著,他不管馬隊和銀錘鎮鎮民的眼光和呼喊,又打砸起了周圍的物件。
“我去你媽的!他媽的該死的鎮子!老子要回家!”
正在這時,麗諾爾突然發現,在沃利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柄銀色的小錘,約有成人的小臂長度,就像是鐵匠在進行鐵器精修時使用的裝備。它看起來是純銀鑄造,錘柄上纏繞著暗黃色的布料,麥穗的浮雕紋路從錘柄向上延伸,彙聚到錘頭之上。
這小錘先是在沃利的頭頂以虛影的形態出現,而後慢慢的從虛影變作實體,與此同時,整個銀錘鎮的輕薄微風一樣的霧氣,猛烈的震顫抖動了起來。
哐,哐。
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錘柄,從上到下輕輕砸在了沃利的頭上。
一下,兩下。
“瓊是個窮人,家裡有一匹馬,住在鎮外的草甸裡。”
“深夜獨自一人,在馬廄裡和馬玩遊戲。”
“麥克斯韋爾·愛迪生他是小鎮的醫生,他給克拉格寄信。”
“嘿,我想和你去山上轉轉,好——嗎——?”
銀錘鎮的某處,一個普通的家庭裡,一個小女孩睡前輕哼著一首媽媽交給她的歌謠。
這首歌謠據說是關於銀錘鎮的建造人麥克斯韋爾·愛迪生的一個鄉村傳說,他曾經是個被精靈迫害,流亡至此的鐵匠,在附近的山上發現了銀礦礦脈之後建立了鎮子,而後成為了鎮子鎮長和唯一的醫生。他是個很熱心的男人,也沒有身為鎮長的架子,群眾們很愛戴他。
隨著時間流逝,第二次神代戰爭開始,人類的聯軍和精靈在烙印大陸上展開了全麵戰爭,人類聯軍發現了銀錘鎮,這裡被標記在了地圖上,成為了征途上的騎士們的補給點。
鎮民們淳樸無知,也對外麵發生的事情毫不關心,在看到有外界的人來到銀錘鎮之後表現出了莫大的歡迎。
但是,這座隱秘的小鎮隨著流動人口的增加,還是被精靈發現了,在一天晚上,精靈們秘密潛入了銀錘鎮。
小錘敲擊的力度非常輕,輕到沃利甚至完全沒有感覺。
但是麗諾爾看的真切,那銀錘詭異的出現,敲了兩下沃利之後又詭異的消失。
“你看到了嗎?那柄錘子。”麗諾爾問婭瑟道。
“沃利頭上的譜線出現了變化……這個小鎮也是,這個小鎮的譜線突然開始變得雜亂了。”
“看到了什麼?”聽麗諾爾和婭瑟開始討論起來,他隨口問道,但是還沒等麗諾爾回答,他站起身來走向了沃利。
“喂!臭小子!”他喝到,“你是不是喝的太多了,彆在這丟人!”
“去你媽的,羅蘭德,”沃利抄起桌上的酒杯向羅蘭德扔去,被羅蘭德偏頭躲開,但是酒杯裡麵的酒液還是濺了羅蘭德一身,“都他媽怪你,要不是你這個王八蛋帶著兄弟們非要走這條商路,我們他媽的會被困在這裡?”
“你亂說什麼!這隻是我們很平常的一場出馬,冬景高原什麼鬼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既然入了這一行,就得做好遇到危險的準備!約書亞,洛奇,把他拉出去!彆讓他在這丟人!”
坐在旁邊桌上的約書亞和洛奇,這兩位麗諾爾不熟悉的馬隊隊員隻是斜著眼睥睨了一下羅蘭德,並沒有作什麼多餘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