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反派共此生!
次日一早,天才剛剛亮,慕妙就來到許夢的閨房,手裡還端著一盤熱水。
“小師妹!起床啦,你該上藥了!”藕色的布鞋小腳輕巧的勾開房門,慕妙頭也不抬的走了進來。
“師父可是說了,你後背的傷第三天會變得紅腫,要先用熱水敷過後,才可用藥塗抹。”
直到熱水被穩穩的放在床邊,房內也未有人應聲。
慕妙正疑惑轉頭,卻被床上坐著的小人嚇了一跳,“小師妹,你怎麼了?”
“嗯?”許夢迷糊地應了一聲,扭頭露出眼底的烏青和紅血絲,“妙妙師姐,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呢!怎如此憔悴?”慕妙看著頂著一頭蓬鬆長發的許夢,又是心疼又是想笑。
伸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許夢小聲嘟囔:“昨晚幾乎一夜沒睡……”
“好了好了,趕緊上藥,之後再休息片刻,你過幾日還要隨總宗主下山呢!”慕妙不由分說的扒開許夢的衣服,露出紅腫一片的後背。
被壓在棉被上的某人表示很無奈,妙妙師姐總是這樣心急……
不知想起了什麼,許夢突然出聲:“妙妙師姐,你覺得總宗主怎麼樣啊?”
“嗯?”慕妙正在擰毛巾上的水,一時未反應過來,“總宗主啊……”
偏頭思索一番,她的麵上浮上敬佩,“總宗主這些年來不僅對劍符宗儘心儘力,對修仙界亦是頗為照顧,是個公正無私之人。”
“去年總宗主為了把清法殿這個邪修組織連根拔起,單槍匹馬前往清法殿的大本營,殺了他們的殿主,並且為此身受重傷,直到兩個月前才出關呢。”
許夢驚訝,她竟從未聽說過此事,隨後她又疑惑道:“那總宗主為何要獨闖清法殿?”
熱乎乎的毛巾被慕妙敷在傷口處,許夢隻覺背上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總宗主雖說公正無私,但有時候又頗為固執,”慕妙輕笑,壓低聲音說道:“當時符宗主讓他帶人來著,但總宗主覺得他以一人之力足以應付,不料清法殿儘是些陰損之輩,總宗主又不懂變通,這才身受重傷……”
得,就是輕敵了唄,許夢內心默默感慨,同時內心更加迷惑,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在她即將下山之際特意把她爹爹調開前往單城,又為她遞來橄欖枝?
難道是她想錯了?還有那個夢……許夢隻覺得眼前一片迷蒙,讓人辨不清方向。
惴惴不安的養了幾日傷,這日清晨,慕妙為許夢換上一套輕便的衣裝,又在她腰間掛上長劍。
“小師妹,今日你同總宗主下山曆練,務必小心謹慎,若是碰到危險,就躲在總宗主身後懂不?。”
“總宗主……會護著我?”許夢表示很憂心。
慕妙噗嗤一聲,笑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總宗主此舉何意,但想來也是不會害你的,畢竟總宗主也是我們的師叔呢!”
見許夢眨巴著她的大眼睛,滿臉疑惑,慕妙繼續說道:“總宗主和師父是同門師兄弟,我聽聞他們年輕時曾號稱劍宗二傑,遊走凡間斬殺邪崇,感情好得很呢!”
許夢:“……”她竟然覺得的妙妙師姐有點八卦?
心中雖是這樣想著,但聽見慕妙這樣說,慌恐的心情仍被衝淡了不少,又聽慕妙囉囉嗦嗦地叮囑了幾句,許夢隻身前往總宗堂。
……
“許夢拜見總宗主。”脆脆甜甜的聲音在空蕩的環境中響起,許夢單膝跪在總宗堂的中央,手掌交疊抬至額間,向麵前的人行禮。
“起。”莊重肅穆的聲音在上方傳來,許夢抬頭偷偷觀察眼前的總宗主。
一身純淨無瑕的白袍,隻有衣袖處繡有些許淺藍色的細紋,再往上看便是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五官並不出奇,隻是一雙褐眸格外的引人注意,讓人不自覺的深陷其中。
還想再仔細端倪一二,許夢便察覺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順著視線往回看,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少年站在旁邊,眸中對她施展壓迫之力,他的表情亦是耐人尋味。
許夢摸了摸鼻子,起身站在原處,作出一幅天真的模樣,“總宗主,我們要下山了嗎?”
嗖嗖嗖的冷意從側邊傳來,許夢不知哪裡又惹到了那位黑袍少年。
“嗯。”韋啟瑞往前踏出一步,右手拎起許夢的後衣領就起身往山外飛去。
突然被拎到半空的許夢:“!!!!!!”
“哇——”剛反應過來許夢哀嚎出聲,掙紮著抱住韋啟瑞的右腿,“總…總…總宗主!你要這樣帶我下山?!”
“嗯。”頭頂那人相當的高冷,鬆開拎著衣領的右手,又繼續道:“不然太慢了。”
許夢隻覺得冷風啪啪啪的砸在她的臉上,刮得她睜不開眼,緊緊抱住手中的大腿,她哀呼呼的出聲:“彆飛這麼快,我害怕嗚嗚嗚嗚……”
可惜她的聲音混在風聲裡,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清楚,韋啟瑞速度不減,過了好一會,他動了動被抱住的右腿,開口提醒道:“落地了。”
大腿的束縛被慢慢解除,許夢手腳發軟的扶著身旁的石獅子站了起來,茫然的環顧一圈,蒼白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恐懼。
“這裡是……白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