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幕後主使還未查明……”
“說起來,那日君上到……”嶽清畫端起茶就往嶽老爺子嘴裡送去。
“爹爹喝茶,喝茶……”嶽清畫抬頭看了看天,“天色也不早了,爹爹不是還有要事處理?就先回去吧……”
嶽老爺見狀,也隻能順著女兒的話應承了幾句,然後偷偷告誡嶽清畫這裡不是嶽府,讓她乖一點,不許亂來,之後便起身回府了。
送完嶽老將軍,紀千宸讓春杏把嶽清畫送回房間休息,他和影一一同去了書房,嶽清畫那點小九九,怎麼糊弄的了紀千宸。
“影一,從即日起,密切注意嶽清畫和春杏在府內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稟報。”
“是!”
紀千宸拿出紙筆,立刻寫了一封書信,然後仔細的將其封好,遞給影一,“你現在立刻回趟紀府,務必將此信親自交到我父親手中。”
“明白!”
影一帶著信,從王府出來,就感覺身後有人一直跟著他,於是中途改道去了街市,把尾巴甩了,這才回了紀府。
攝政王府,流觴水榭。
嶽清畫哪是在屋裡呆得住的人,之前需要臥床休息,倒也還算乖覺,現在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就總想溜出去看看。
趁著春杏去神醫處取藥的功夫,嶽清畫從屋裡溜了出來,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院子。
院中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上麵鋪了大大小小的鵝暖石,路兩邊種滿了玉蘭樹,樹上開滿了白色的玉蘭花。
嶽清畫順著小路,來到了一間屋子前,屋門半掩,門頭的匾額上寫著暖閣。
屋裡飄出陣陣熏香的味道,檀香中帶著淡淡的安息,推門進去是一個屏風,還繡了一隻青色的孔雀。
“誰?”紀千宸發現有人進來,吼了一聲,從浴池裡一躍而起,迅速裹上裡衣。
嶽清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抓住,扔進了水裡。
“救命……救命……我不會遊泳!”嶽清畫大喊著,在水裡拚命的掙紮。
紀千宸伸手提了她一下,“站好!睜眼……”
嶽清畫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原來是個浴池,不過沒腰的水深,害她虛驚一場。
“你來這乾嘛?”紀千宸背對著她,整理穿戴。
原來這裡是紀千宸的湯池,她怎麼跑這裡來了,還好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嶽清畫從池子裡爬上來,尷尬的笑笑,“我說我來看風景你信嗎?”
紀千宸拿起一件他的外袍,轉身,唰一下,披在嶽清畫的身上,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說“不信!”
“我真是來看風景的,沒有偷看你洗澡,真的!”
紀千宸在前麵大步流星的走著,嶽清畫跟在後麵跑了一路,解釋了一路。
東宮,太子書房。
慕君墨懶洋洋的躺在軟椅上,兩個婢女為他緩緩的扇著扇子,一個婢女將剝好的堅果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裡,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提著酒壺……
“殿下……”疾風恭敬的跪於堂下。
慕君墨微微抬眼,“來啦……查的怎麼樣?”隨意的揮了下手,婢女們迅速的退了出去。
“回殿下,那日當街遇到的女子,姓嶽,是嶽將軍之女嶽清畫,和攝政王指腹為婚,嶽紀兩家實乃世交。”
慕君墨啪的一聲,將酒壺重重的摔在桌上!“好他個紀千宸,這是還想攬了嶽家軍的兵權不成?還有嗎?”
“啟稟殿下,巫山坳那日,正是此女將紀千宸救出,還替他擋了一箭。”
慕君墨踉踉蹌蹌的從階梯上下來,一把揪起疾風的衣領,滿臉醉意的怒吼道“他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啊?人人都喜歡他,這是為什麼?”
疾風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說錯一個字,腦袋搬了家。
“去!給我繼續查,那嶽清畫是怎麼知道紀千宸在巫山坳遇險的!”
“是!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說……”
“這次糧草一事,本來計劃周詳,萬無一失,也是這個嶽清畫提前把事情告訴了紀千宸,才讓他提前做了準備!”
慕君墨兩手抓住疾風,一下把他拽起來,憤怒的說“你說什麼?此話當真?”
“屬……屬下所說,句句屬實!”
“去好好給我查,是誰走漏了風聲!”
“得令!”
慕君墨轉過身,抱起熏香的香爐,狠狠的摔在地上,“廢物!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