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書房。
紀千宸往椅榻上一靠,端起茶喝了一口,繼續看起了他的《國策論》,嶽清畫氣鼓鼓的看著他,難道她剛才是親了一麵牆嗎?
看她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紀千宸弱弱的問“有事?”
嶽清畫走過去,一把將他按倒在椅榻上,整個人跨坐在紀千宸身上,從交領處“唰”一下,扯開了他的衣服,挑挑眉,戲謔的問“你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喜歡男人?”
紀千宸低眼看看自己被她扯開的衣領,慢慢抬眼目光犀利的看向嶽清畫,忽然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臉上迅速劃過的一道漣漪,然後又飄到麵具下的眼睛裡,凝聚成火,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他俯首貼近嶽清畫的耳根,低聲略帶調侃的說道“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嶽清畫臉頰滾燙,心臟都快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了,呼吸變得急促,緊張到全身僵直。
紀千宸用手背輕輕撫過她的臉,一個手指微微抬起嶽清畫的下巴,“不要總試探我的底線,我是個男人。”說完,起身,從容的整理好衣服。
嶽清畫迅速的從椅榻上坐起來,惱羞成怒,抬手就朝紀千宸打去,被他一把抓住,回手就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對著她挑釁的笑笑,瀟瀟灑灑的走了。
春杏看到君上出來,卻不見自家小姐。急忙迎上去。
“春杏見過君上。”
紀千宸瞟了她一眼,“嗯……”
“不知君上可有見到我家小姐?”
“咳咳……!咳……”紀千宸用餘光看了看她,“沒見到。”像做錯事的孩子,落荒而逃……
春杏偷偷摸摸的走進書房,隻見她家主子側身坐在椅榻之上,一隻手前伸,舉在空中,整個人好似雕塑那般,一動也不動。
“小姐!”看著主子這奇怪的樣子,春杏跑過去,一連叫了幾聲嶽清畫都沒應,隻是一個勁的對著春杏狂眨眼睛,“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春杏想把她手放下,卻摁都摁不動。
“唔……唔唔……唔!”
“小姐,你說什麼?”
嶽清畫又開始狂眨眼睛
“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春杏看著小姐,動也不能動,話也說不出,都快急瘋了!
正一籌莫展呢,影一來了。他對著嶽清畫行了個禮,“嶽小姐,得罪了!”緊接著在她背上點了幾下,替她解開了穴道。
“影一,謝謝你!”
“嶽小姐不必謝我,是主子派我來的。”
“你替我轉告你家主子,他就是個大混蛋!烏龜蛋!臭鳥蛋!”
“小姐若無彆的事,影一就告退了。”
“等一下!我寫一封信,你替我轉交給他!”
一盞茶的功夫,嶽清畫的信就寫好交給了影一。
攝政王府側院,薛神醫草廬
紀千宸從書房出來,心裡煩躁的很,便提了壺上好的桑落去了側院。
“嗯……好酒!”紀千宸前腳剛踏進院門,薛神醫就聞到了酒香。
紀千宸把酒壺往院裡石桌上一放,“喝一杯?”
薛神醫從窗戶飛身而出,把壺塞一拔,酒香撲鼻,他使勁的聞了一下,肚子裡酒蟲就開始蠢蠢欲動,立馬抱著喝了一大口!
“我這酒和你的相比,如何?”紀千宸一臉得意。
“色比瓊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甚好!不過,與老夫自釀的百草酒比起來,可就差遠咯!”薛神醫眼睛滴溜溜一轉,“無事獻殷勤!找老夫何事?”
紀千宸從身後掏出兩個白玉盞,“心情莫名煩躁,就想尋你喝兩杯。”他把酒滿上,一杯放在自己麵前,一杯給了薛神醫。
“可要老夫為你把個脈?”
“不必……”紀千宸和薛神醫碰了個杯,“先乾為敬!”
影一閃現,“主子!嶽小姐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
紀千宸打開信紙,上麵分彆畫了三個圈,第一個圈裡用筆塗了墨,第二個圈裡還畫了隻小烏龜,第三個圈上站著一隻……嗯……一隻雞?
“這三個圈是何意?”紀千宸一頭霧水。
影一把頭一低。
薛神醫把信一抽,“老夫看看,渾水摸魚?甕中捉鱉?嘶……這最後一個何解?”
“影一,這信何意?”
影一低著頭,小聲答到“那不是圈,是蛋,混蛋,烏龜蛋,鳥蛋……”說完瑟瑟發抖。
“噗……哈哈哈……”薛神醫一口酒噴出,仰天狂笑。
“哼!”紀千宸猛的站起來,右手一揮衣袖,“轟”一聲,薛神醫草廬的屋頂塌了一半,“劈裡啪啦”!院中所有晾曬草藥的架子全部應聲倒下,藥草撒了一地。
紀千宸轉身拂袖而去。
薛神醫大喊一聲“喂!你是來喝酒還是來拆房子的啊?”氣定神閒的看了看四周,端起酒壺喝了一口,“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