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沒有你們想的那樣沒心沒肺,她自己的苦自己知道。前幾天老程不是去賭場調查嗎?我就帶著她去逛了夜市。”
“估計是觸景生情吧,她想起了小時候父母經常會帶著自己,像那天樣無憂無慮的在夜市閒逛。然後情不自禁的說起了她的經曆,其實對於父母的死,她是知情的,隻不過怕被洪爺發現,於是就天天裝著一副神經大條的樣子。”
吳少東沒料到洪七七的這樣一個年紀,會將內心的苦楚隱藏的那麼深,即同情又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悶著頭開車不再說話。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來到位於元朗老城區的一座商住樓下,找到車位將車停好,就直接乘坐電梯去了7樓。
出了電梯後,李如鬆看著昏暗雜亂的樓道,對吳少東說“吳老大,我還以為香江警匪片都是瞎編的,你看看這環境,嘖嘖嘖,和電影中一模一樣。”
吳少東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邁開步子走到了樓道末端,指著一間單元房鐵皮門上的對聯說道“你看這對聯,是不是似曾相識?”
李如鬆看向房門兩側的對聯讀了起來“事業輝煌年年好,財源廣進步步高!臥槽!一看就是放高利貸的,一會說不定進門就能看見幾個光膀子大漢,摳著腳丫子對我們說,小子!介紹人是誰!”
“敲門!磨磨嘰嘰的!”吳少東踹了李如鬆屁股一腳,示意他叫門。
李如鬆苦著臉敲了敲門,很快鐵皮門上的小窗就被拉開,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介紹人係邊個?”
“吳夢達!”
“等著!”賊眼丟下一句話,隨即響起了一陣開鎖聲。一分鐘後,鐵皮門被拉開,這時兩人終於看到了賊眼的本尊,一個染著黃頭發,瘦的跟猴似的矮小男人。
賊眼打開門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轉身一邊吊兒郎當的往裡走,一邊懶洋洋的說道“把門拉上,既然吳爺介紹,那麼規矩你們應該都懂吧?”
吳少東把門拉上,和李如鬆一言不發的跟在他的身後,賊眼見兩人沒有回話,輕飄飄的說了句,“不懂也沒關係,九出十三歸,就那麼回事。來吧,這邊坐!”
將兩人引到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前,賊眼對著翹起一雙大白腿,悠然自得修剪指甲的妖豔女郎說“阿萍,你問呢兩個大陸仔要幾多錢,數字唔多就直接辦手續!”
被稱作阿萍的女人白了他一眼,放下白花花的大腿,一臉不爽的問兩人“兩位老板要多少錢啊?證件都帶著吧?”
吳少東冷笑一聲,直接掏出警官證丟在辦公桌上,對她說“讓你們負責人出來!”
阿萍看了眼桌上的警官證,立刻收起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咽了口唾沫說道“兩位警官跟我來吧,這邊請。”
說完話,她馬上站起來往下拉了拉短裙,丟下一臉懵逼的賊眼,將兩人帶到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張哥,有差佬搵你!”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一名40歲上下,穿著一套黑西服的精壯男人拉開,“兩位警官係嗰個差館嘅?唔知揾我有咩幫襯呢?”
吳少東抬手將他往房內一推,隨後走了進去,同時對跟著走進來的李如鬆說“老李,關門!”
李如鬆將辦公室房門反鎖住後,與吳少東徑直坐到了會客沙發上,男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們一番,有點摸不到頭腦。不過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小頭目,很快就調整好心態,坐到兩人對麵問道“兩位應該不是香江的警察吧?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吳少東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後,不露聲色的說“還未請教貴姓?”
男人感覺這兩名大陸警察有點奇怪,不過還是配合的回答“說貴姓就見外啦,小姓張,張貴就是我啦。”
吳少東點點頭,表情平靜的自顧自說道“張先生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最近的江湖傳聞,洪爺家被挑了,趙天德的賭場和販賣婦女的場子也被端了,最近江湖上還真有些風聲鶴唳的味道……”
張貴聽了吳少東的話,麵色不善的打斷道“你到底想要說著什麼?”
“嗬嗬,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給你指條明路。如果張先生沒興趣的話,我們立刻就走。不過我把話先丟在這兒,我們這一走,那麼就不可能再回頭了。”
吳少東說完並不給張貴多少考慮的時間,直接用眼神示意李如鬆起身。
張貴見兩人這就要走,立刻將他們攔下,陰沉著臉說道“兩位不會就是為了到我這裡,說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走吧?”
吳少東自信地說“原本不是,不過見你沒多少誠意,那麼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畢竟趙天德手下的場子又不是隻有你這一個。”
“你想要我做什麼,就明說吧!我提前給你說清楚,我是不會做二五仔的!”
看著張貴胸口劇烈起伏,滿頭冷汗直冒,吳少東笑著說道“二五仔嘛?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更何況趙天德都自身難保了,就算你不願意出賣他,也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而且大陸跟香江不同,我們可是有死刑的!”
聽到“死刑”這兩個字,張貴心裡瞬間了然,沒錯!趙天德落到大陸警方手裡,肯定難逃一死,自己還怕個屁啊!
於是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起身拉開房門對外麵吼了句,“今日唔做生意啦!將守好,唔好嚟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