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往家趕的時候,洪七七正在跟謝安琪談論程甄的事情。
“安琪姐,你說程甄姐姐的事情我要不要告訴他呢?這件事憋在心裡好難受啊!現在住他家裡,我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謝安琪歎息一聲,“可是你要怎麼說呢?他是警察,他妹妹又參與了拾荒者那麼多事情,要是告訴他的話,你讓他怎麼辦呢?”
“可是這事情他早晚會知道的,我如果不說,他以後查到了一定會恨我的。”
“要不這樣吧,你問問程甄,看看她是什麼態度,然後再做打算吧。”謝安琪明白洪七七的為難之處,這丫頭彆看平時瘋瘋癲癲的,可是心裡卻明白的很,與其給她出主意,還不如讓她自己拿主意。
洪七七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還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感覺欺騙關心自己的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隨即不再糾結,撥通了程甄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洪七七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喂?是程甄姐姐嗎?”
“是七七呀!怎麼?想姐姐了嗎?”
“當然想啦!姐姐對我那麼好,咯咯咯!”
“既然想我,那麼什麼時候來看看姐姐呀?”
……
自打接通電話開始,洪七七就想問程甄,能否將她還尚在人世的事情說出去,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這件事關乎程甄的性命。
不過程甄這兩年經曆的事情多了,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少女,很快從洪七七的語氣中聽出問題,於是就主動問道“七七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姐姐說呢?”
洪七七被她說的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在一旁的謝安琪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角,並輕聲提醒她“七七?怎麼了?說話呀。”
被謝安琪點醒,洪七七連忙對著手機說道“程甄姐姐,其實……我有件事想……想問問你……”
“嗬嗬,姐姐就知道你有事要說,快說吧!”
“姐姐,我現在住在你哥哥家裡……”
程甄耐著性子,聽完洪七七拐彎抹角的話,稍稍沉默了一下,才對她說“這樣吧,七七你先彆把我的事告訴哥哥,等過陣子我自己去跟他說。姐姐還有事情,先不和你說了,晚點我們再聊。”
打完這通電話,程甄忽然變得露出了憂傷的表情,胡濤見了後,趕緊關心的問道“寶貝,怎麼了?啥事情那麼不開心啊?說出來我聽聽!”
“沒事,彆擔心,我自己能解決,你目前的精力還是放在善後的事情上吧。”
看著強顏歡笑的程甄,胡濤心痛不已,“那有多大的事!比這更難的日子,我還不是熬過去了!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的事情,是不是家裡出事了?你跟我說說,我雖然沒啥能耐,但是好歹還算是個男人吧?你這樣我看著難受!”
有些事不是不說,是不能說,胡濤這人做事有衝動,如果讓他知道哥哥在調查自己,鬼知道他會搞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要是不說,以他的脾氣一定會揪住不放,程甄思量了一番,決定將話題引來。
“真的沒事,你彆多想,如果我真有事情,肯定會告訴你的。你還是先想想如何安排大家吧,現在不少人被送進了看守所,還有部分被送到了救助站。你也知道,那都是些什麼地方,他們本質上都是小老百姓,不是被馬丹陽坑害,不會走到這一步。那種地方,他們進去,一定會受欺負,弄不好還……”
胡濤不等程甄把話說完,立馬暴跳如雷的吼道“td!馬丹陽這條瘋狗!不敢明刀明槍的乾,就會玩陰的!”
程甄見狀,連忙從身後摟住他,“彆氣了,為了他動氣犯不著,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辦吧,總不能眼巴巴看著大家受難吧。”
“嗯,你說得對,不過這事情不大好處理,現在整個蘇省嚴打,關係很難托進去,而就算能托的進關係,我們都是些苦哈哈,哪有那麼多錢去燒香啊。”胡濤被程甄安撫住,脾氣緩和了不少,可是他卻毫無辦法,話語中難免帶有些情緒。
雖然他說的那些話有些粗糙,不過話糙理不糙,拾荒者隻是一群投訴無門的受壓迫者,他們沒有嚴格的組織綱領,也沒有多少收入來源,他們隻是一群可憐人,聚集起來抱團取暖而已。
這個聯盟看似龐大,其實真正的核心隻有極少一部分人,而且那些人都是跟馬丹陽有著深仇大恨,為了報仇能夠隨時赴死的人。其餘的那些人,無非是為了尋求庇護,可以苟活下去的而已。
之所以馬丹陽費儘人力物力,也不能徹底解決拾荒者,歸根結底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不了解這個組織,隻當成一般的黑道勢力來處理,所以一直都無法打擊到拾荒者的核心。
第二點,那就是他活該了,他越是往死裡整拾荒者,就自然而然的造就了更多的複仇者,他們從原本隻是為了糊口的可憐人,被他一步步逼的不得不奮起反抗,這也是為什麼拾荒者總也解決不掉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