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將一把拽了上來,重重的扔向一旁的岩石上,鮮血沾染在那岩石上,而這些弟子毫不在乎。
“雜役弟子李太玄窺探內門弟子修煉,按律當殺,我等仁慈,若他能從我等的拳腳之下活著,我等便饒恕他!”
其中一個麵容冷峻的白衣男子,冷聲說道。
從始至終,沒有人顧忌李太玄的死活,這群內門弟子收斂靈力,對著他輪番的轟打,直到將他打得隻剩下一口氣時,才停手。
“彆打死了!”
“要是把這傻缺打死了,以後誰來當咱們的沙袋……!”
他們之所以停手,並非是因為憐憫之心而是怕李太玄死後無人在當他們的沙袋,因此他們總會留他一命!
所有人,從始至終沒有給過他解釋的機會,沒有人關心他口中一直說著,“冷”
“……冷……冷……!”
“張宇,將這廢物扔到他住的地方!”
說話的乃是這群白衣內門弟子的大師兄,白辰!
一名身材有些瘦弱的男子臉上明顯泛起了一抹不願之色,但不敢違背他們的大師兄,隻能點頭答應。
待這些內門弟子都離開後,張宇麵色陰沉,朝著李太玄的腹部踹了幾腳,罵道“呸!真他媽的晦氣!”
旋即他抓起一旁練武場的一根木棍,挑起李太玄,便朝山下掠去。
到了山下之後,一群雜役弟子聽到動靜,連忙從破爛的茅草屋當中鑽出,十分恭敬的跪拜。
張宇對他們絲毫不理睬,他隻需想早些回去。他扭頭朝著一旁的狗窩走去,將李太玄丟到狗窩當中後,惡狠狠的瞪了那些準備去攙扶李太玄丟人,便離開了。
“唉!”
這群雜役弟子圍觀片刻後紛紛歎氣離開了,沒有人敢出手攙扶他,沒人敢為他報不平,哪怕是言語都不敢。
李太玄在狗窩當中躺了整整三天三夜,這才能夠艱難的走動,他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惡臭難忍。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這男子也是雜役弟子,名叫張衝。
他雖是雜役卻很少受人欺負,隻因他的表弟乃是內門弟子張宇!
張衝惡狠狠的罵道“狗日的,給老子去洗澡去,臭死了,今天你要是洗乾淨,老子把你皮扒了!”
李太玄無奈,但又不知該去何處洗澡,隻能呆站在原地,張衝怒吼“狗日的,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
說罷,朝著李太玄的腦袋一腳踹了上去,方才蘇醒不久的李太玄再次被踹得昏死過去。
“老大,該不會被你踹死了吧!”張衝的狗腿子,王虎低聲道。
李太玄頓時沒了動靜,張衝變得有些慌張。李太玄雖然隻是一雜役弟子,但若是他被自己殺了,自己也難免會受到宗門的處罰!
張衝目光一閃,一巴掌拍在王虎的後腦勺上,低聲道“管他有沒有死,將他給老子扔河裡去!到時候死無對證,看誰能夠處罰老子!”
“可是老大,臭!”王虎滿臉的不情願,不由的退卻了幾步。
張衝頓時目光陰沉下來,擼起袖子,一把扼住王虎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喝道“你要是敢不背,我就把你一起扔河裡喂魚!”
王虎被嚇得渾身發抖,哪裡敢拒絕。張衝可不是嚇唬他,他若是說“不!”張衝必然會把他也一起喂魚!
“背……我這就背!”王虎連忙道。
張衝滿意的微微一笑,將王虎直接扔到李太玄身旁,王虎迫於無奈,最後忍著惡臭將李太玄背在背上,朝著河邊走去,而張衝始終跟著他。
王虎背著李太玄,張衝緊跟在身後,兩人在那滿是碎石的路上走著,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來到了一處峭壁。
峭壁下方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水流洶湧,深不見底,河中更是常年有著碩大的碎石,若是墜入其中,必死無疑。
更加恐怖的是這河流下方的不遠處有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洞,那洞口宛如洪荒猛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墜入其中,必被吞噬,有進無出,洞口常年被迷霧籠罩,隨隔著數裡,但依舊可以聽到鬼哭狼嚎的吼叫聲,王虎、張衝遠遠的看著那魔洞,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張衝之所以選擇將李太玄扔進河裡,便是因為這魔洞有進無出,落入其中必死無疑!
“扔下去!”張衝冷聲道。
王虎眼神當中露出一絲懼怕之色,他將李太玄放在這峭壁之巔,卻始終不敢下手,他瞥了一眼,下方湍急的河水,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
“老……老大……我……我怕!”王虎聲音發顫的說道。
“你怕個屁啊!”張衝臉上滿是不悅,他緩緩走向李太玄,旋即一腳將李太玄踹了下去,看到濺起的水花,他嘴角微微上翹。
“老大……咱……咱們走吧!”王虎害怕極了,待著這峭壁上,他隱隱感覺自己要墜落下去了一般。
誰知張衝此刻卻滿臉壞笑的看著他,他蹲下身來,蒲扇般大的手掌拍打在王虎瘦弱的臉頰上。
“老……老大……”
王虎頓時感覺大事不妙,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王虎啊,你就留在這陪那個傻缺吧!你要是不死,宗門追查起來我不好交代啊!”
“老大,我對你忠心耿耿啊!”王虎頓時心中一驚,張衝是打算殺了他,讓他當替罪羊,他猛然跪地苦苦哀求道。
“雜役弟子王虎,蓄意殺害同門弟子李太玄,畏罪潛逃,被我追殺墜入魔洞!”
張衝不顧王虎的哀求,大聲說道。
至此王虎明白了,從始至終,張衝都沒有真心待他,他隻不過是張衝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張衝去死吧!”
王虎怒吼,手中駭然出現一柄鋒利的匕首,他手持匕首朝著張衝猛然刺去。
“找死!”
張衝頓時目露凶光,他輕易便躲過了王虎刺來的匕首,反手一巴掌重重的砸在王虎的臉上,將他鼻子都打歪了,滿臉是血,匕首更是被他反手奪過。
“狗娘養的,我和你拚了!”
王虎大吼著,欲抱起張衝一同墜入魔洞。
“不自量力!”
張衝看穿了他的打算,抓住他的手臂,猛然用力,將他的手臂都給折斷了?隨後匕首插在王虎的胸口上。
“張衝你不得好死!”王虎咒罵道。
但張衝絲毫不在意,這種咒罵他早已習以為常。
“撲通!”
他一腳將王虎踹了下去,確認兩人都落入河中後,便轉身離開了。
李太玄的身體很快被河水帶入了那昏暗無光的魔洞當中,他在魔洞當中飄蕩了不知多久,一雙血色的眸子猛然從黑暗當中亮起。
“這世間竟有如此純淨的靈魂?!正好,可以作為本座的棲身之所!”
那雙血眸不知道盯了他多久,一道幽深陰寒的聲音在那魔洞當中響起。
一股血色魔氣將李太玄席卷而起,扔到了一處石台之上,而後一顆血色果實從黑暗深處飄出,進入李太玄的口中。
血色果實入體之後,李太玄的身體迅速都恢複了起來,斷裂的骨頭、經脈重新接在一起,變得比之前更加的強硬。
“若非為了本座能夠離開這鬼地方,本座豈會舍得將如此至寶給你這螻蟻服用!”
一連幾天,那生靈皆以這血色果實調養李太玄的身體,調理了七天七夜之後,李太玄的身體恢複到了最佳,比之前不知道要強了多少遍,整個人氣血如龍。
“七天七夜,這具身體總算可以承受本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