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溫柔以待的這個世界,最終選擇以痛吻他。
他死了?
洛歆婭臉上有傷口再次撕裂的痛,妖嬈的桃花眼裡起了薄霧,“是啊,他死了,死在三年前的一個冬夜。”
當初那場意外太過突然,我當時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找了冰棺,藏了他的屍首。
麵對著她的女孩目光悠遠,像穿過她的身體看向更遠的地方。
柔軟了目光,聲音低低淺淺像在講故事。
近來我忽然想通了,逝者已矣,還是讓他早日入土為安才好。
蓮祥市四麵臨海,鳥語花香,我替他在這兒尋了塊墓地,不遠,在北麵的彩雲山腳下,臨著他喜歡的海。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江小姐,洛歆婭臉色蒼白,大約是悲傷過度,顫抖著手遞過來請柬。
我想請你去參加葬禮,作為報答,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就在葬禮當天。
摁著江北笙的手指一根跟捏緊,直到燙金字樣被完全覆蓋。
……
路燈燈光昏暗,老舊的胡同兩邊雜草叢生,鮮有人從這裡經過。
江北笙熟練的繞過拐角,一步步輕盈跳躍著往前走。
她蝸居的小公寓就在前麵不遠處,鄰居家陽台上的燈打開,長長的光線隱隱透過來。
她得以順著珍貴的明暗光線,免了麵對黑暗的害怕。
她怕黑,也怕鬼。
剛搬來這裡的第一天晚上,她因為太過黑暗而舉步維艱,極度害怕下去敲了鄰居家的門,問他能不能把路燈打開。
那屋裡不知道住了什麼怪人,沒有回答她,路燈卻很快亮了起來。
再後來,這路兩旁安了一排路燈,本就狹窄的牆壁兩邊,見縫插針似的,多餘的空隙填的滿滿當當。
那陽台上的路燈卻再也沒熄滅過。
鄰居怪是怪了點,但人是個大好人。——江北笙是這樣跟葉歌形容她那個鄰居的。
呲——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穩在胡同口,一身職業正裝的柯傑從駕駛位上推門下來。
恭敬的繞到另一邊打開後座的車門,修長的腿踏著噌亮的皮鞋落在枯草上。
砰,車門合上,蘇陌北頎長的身姿挺得筆直,鷹眸邪肆而張狂。
江北笙原本隻是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燈火闌珊處,蘇陌北滿身凜冽,踏著濃濃夜色大步走來。
不需要多餘的思考,江北笙拔腿就跑。
那模樣,活像見了鬼似的。
媽媽咪呀,誰來告訴她,蘇陌北大晚上的,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凶巴巴的跑過來是要搞哪樣?
蘇陌北“……”他有那麼可怕?
柯傑“……”
江北笙埋頭拚命的跑著,突然感覺後領被人拎起,耷拉在帽子上的兔耳朵被人揪著往上,一隻魔掌在腦袋上一按,她的腦袋就被帽子扣了個嚴實。
而她弱小可憐的小身子,被人勾著脖子一拉,踉蹌著跌進寬厚溫暖的懷抱。
靠,又來!
江北笙腦海裡白光散儘的第一秒,就暗暗磨著牙,慢慢移動著小腳丫往蘇陌北腳尖上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