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餘年暖浮生!
在茂盛的青草地上,蒼老高大的梧桐樹枝椏垂下秋千。
江北笙耳朵裡塞著隨聲聽,腳尖點地,無節奏的不時蹬一腳,粗麻繩蜿蜒的秋千晃晃蕩蕩,大朵的粉紫色花朵落下來,淡淡的花香飄進鼻子裡。
頭頂是透明的玻璃房頂,呈半弧式包裹著這一片公園,任外麵如何大雪紛飛,這裡麵的景致,卻像春天一樣生機蓬勃。
微仰著頭眯眼,享受這偷來的浮生半日閒,心情簡直不要太好!
不遠處,偌大而空曠的操場上,不少同學在堆雪人,葉歌和陳銘也在其列。
她身上裹了厚厚的羽絨服,頗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們。
她的體質畏寒,被蘇陌北勒令禁止玩雪。
可憐的笙笙寶寶站起來,從毛茸茸的手套裡掏出長滿了凍瘡的,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腫得有些可怖的胖手丫子。
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片刻,嗯,還沒化膿,我還能浪。
興衝衝的跑過去,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揮手,“小歌兒我來了!”
葉歌迎麵就是一個歡迎禮,圓滾滾的雪球直擊麵門,江北笙反應極快的側身一閃,抓起地麵的雪就要打回去。
“好啊小歌兒,看我怎麼打得你求饒!”
葉歌欠揍的衝她吐舌頭“略略略,來呀來呀,誰怕誰啊。”
手上的雪捏成一坨翔的形狀,砸過去,怒喝一聲“小歌兒,吃屎!”
“……”
沒砸中葉歌,被閃過來的陳銘接了個正著。
一攤雪花綻開在陳銘胸膛,身後的葉歌被嚴嚴實實護著,一粒雪都沒有濺到。
江北笙嗤了一聲,“怎麼的,欺負我沒有護花使者?”
陳銘拍拍身上的雪,笑眯眯的把團好的雪球遞給葉歌,轉身道“嫂子,你乖乖去旁邊看著,大哥不讓你玩這種高危運動。”
他重點咬重了“高危運動”這幾個字,噔時氣得江北笙牙癢癢。
該死的,忘了他跟蘇陌北是一夥的了。
葉歌可不管那麼多,反手一巴掌把雪球拍在陳銘背上,捏著指骨喀吱作響,“怎麼,你還想告密不成?!”
“……”江北笙在心裡給閨蜜鼓掌,太給力了。
又蹲下身子揉了個雪球遞給江北笙,陳銘笑得討好“不過嘛,兄弟哪有老婆重要,嫂子,您請。”
葉歌又是一巴掌拍過去,“誰是你老婆,滾犢子!”
陳銘好像獎勵一樣承受著暴擊,寵溺的笑著又遞過去一個雪球,葉歌毫不猶豫的接過,又拍他身上。
又遞,又拍,兩個人一個遞一個打,玩得不亦樂乎。
江北笙拿著個雪球,左看看,右看看,瞧出了點打情罵俏的味道來。
手裡的雪球忽然就不香了。
“這碗狗糧我拒絕!”
發出了單身狗的嚎叫,江北笙很有骨氣的轉身,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堆雪人。
滾了一個大大的球體當身子,又滾了個小的,找了樹枝插上當手。
“耶,笙笙牌雪人正式成形!”
蹲在地上看了看,雪人胖嘟嘟的身體好像差了點什麼。
若有所思著,把手套取了下來套在樹枝上,又把兔耳朵毛線帽取下套在雪人頭上。
滿意的點點頭,搓著發紅的手打量,“這下順眼多了嘛!”
江北笙跳起來拍了拍手,摸出手機,打算拍個照紀念。
樂嗬嗬的點開相機,調好角度,擺好最帥的拍照姿勢。
啪——
一個雪球騰空飛來,極重的力道,鈍痛襲來,冰涼的雪花糊了江北笙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