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怎麼那麼多？”蘇陌北回頭看又打算張嘴的柯傑。
“你先迂回一點，跟老爺問個好，他老人家心情好了，葉少的事說不定有轉機……”
蘇陌北沉了臉色，冰冷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打斷他“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大步跨出電梯，蘇陌北步行到最左邊的一間房間前，猶豫了一瞬，把手放在門上扣了兩下。
“進來。”裡麵傳來威嚴的聲音。
蘇陌北推門進去，繞過一個拐角，才看見伏在案上，拿著一本法語入門在讀的蘇父。
他老人家拿頭頂對著他，蘇陌北不經意一瞥，看見不久前還漆黑一片的頭頂冒出了一撮白發。
直截了當準備好的措辭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蘇陌北想起剛剛柯傑說的話。
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才不自在的開口，聲音像裹了沙礫“父親。”
蘇父在陽光的籠罩下抬頭看他，戴著一副眼鏡，微眯了眯眼聚焦著目光。
蘇陌北沉默著站進了一些，蘇父大概是才看清了人，受寵若驚到“陌北，來了？快坐。”
蘇陌北邁了一步拉開椅子坐下，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蘇父便拉著他研究起那本法語書。
有些討教的意味“你來得正好。這句怎麼念來著，我念了幾遍都念不出那個味兒……”
蘇陌北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是一句簡單的法語，釋義大概是問路該往哪兒走。
他給蘇父多讀了幾遍，蘇父喃喃念著開始機械的記憶。
蘇陌北恍惚間就想起不久前，聽到蘇父說要和蘇母去環遊世界，其中規劃的就有法國。
倒沒想到，蘇父真為了這個零零散散規劃了厚厚一大疊的計劃，學起了生澀的外語。
他雖然和父母的關係淡的比水還要寡淡，卻是真的羨慕他們的愛情。
每一天都像是第一天戀愛，永遠都有層出不窮的爛漫。
“陌北，還是你們年輕人記性好，學習能力也強，我們就不行了，過個幾分鐘我又該忘了。”
蘇陌北回過神來，看著蘇父爬上了細小皺紋的臉，開口到“父親過講了。您讀得很好，母親知道的話，會很開心的。”
蘇父立馬道“可不能讓她知道，到了法國，我再給她個驚喜。”
“對了，你今天來，什麼事？”
蘇陌北不知怎的，覺得他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還是開口問了句“葉家葉歌的案子，是您的授意嗎？”
蘇父抱著書在手裡一頁頁翻看，沒抬頭應了聲“是，也不是。”
“我希望父親可以不插手這個案子。”
蘇陌北明白他的意思，或許他不是唯一的操控者，但也一定有所參與，更甚是不小的助力。
“我隻是助人為樂，昔日戰友求助，我不過從中添把火，順便分一杯羹罷了。”
蘇父合上書，審視的對上蘇陌北的眼睛，意味深長到“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一成，對我們蘇家隻有益處。”
蘇陌北手搭在腿上，眼神堅定，再一次開口“葉歌是我朋友，還望父親高抬貴手放過他。”
“你朋友？”蘇父忽然冷笑一聲，臉上方才的溫潤不再。
“朋友斷了再交幾個就是了，什麼朋友值得你去蹚那麼大灘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