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爭天!
巢者穴也,四人曆經重重凶險終於到達了蛇魔穀的核心地帶“蛇之巢”!
劉大嘴賣弄著他廣博的見聞,陳昭靠著泥牆摸出了珍貴的蛇魔穀地圖,壓了壓手說道“切勿掉以輕心,我們已進入了蛇魔穀最凶險的所在,任何的疏忽都將導致前功儘棄。”他嚴肅的表情在微弱的火光下顯得格外莊重。其它三人不由警惕的往四周望了望,直到發現並無異常才轉過頭來,認真的盯著陳昭,希望他能說出下一步行動的計劃。
“再過二層便要到最終目的地‘五蛇殿’了,依據地圖所示‘蛇之骸’地形開闊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而‘蛇環陣’地形複雜,他們很難猜測我們會走哪條路。如果我是那幾個匈奴人必定會在‘蛇之巢’設下埋伏阻擋敵人!所以大夥都給我提起精神來,隻要過了這一關,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楊震撥弄幾下火堆,無所謂的說道“兄弟隻管吩咐,隻要是麵對麵較量兄弟我絕不懼那幾個匈奴蠻子。”說罷輕蔑地瞟了劉大嘴一眼,道“隻怕有些人拖後腿,所謂‘綁著腿的青蛙’拖後腿也。”
“‘綁著腿的青蛙’是跳不了,你這蠢貨胡編亂造什麼歇後語!”
陳昭無奈地搖搖頭不自禁的失笑起來。這兩個家夥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針鋒相對,真是膽大的可以了。他閉目沉思著,微風帶來的一股股腐敗氣味肆無忌憚地在四周飄蕩著,它們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時刻提醒著陳昭自己仍然身處這個‘冒險者的墓地’,他必須儘快想出對策才行。匈奴人肯定是有地圖的否則他們走不了這麼遠,既然有地圖他們為什麼不在上一個路口埋伏呢?畢竟他們費勁力氣才突破怪物的包圍圈,如果在那個時候突襲,成功幾率肯定很大。難道還有更簡單的方法能對付我們嗎?陳昭往四周瞥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劉大嘴的偃月刀上。
“法師、法師、法師……”陳昭手指輕輕敲擊著地麵,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間站起身來做了一個深呼吸,驚聲道“不好,那個法師可能要用誘惑之光對付我們!”
所謂的‘誘惑之光’據傳是很久很久前的一位法師在用閃電攻擊怪物時,發現了雷電不但能攻擊生物的身體,還能影響它們的意誌,於是這個法師成了第一個懂得如何馴服怪物的人。他就是法師的始祖洪,一個西北地區羸弱的少年。不過這個魔法的危險在於,它既能讓怪物變成乖巧的寵物,也能令它們變成狂暴的惡魔。
陳昭便是擔心那神秘女法師使用這招,這巢穴中怪物何止千萬,倘若那女法師在幾個匈奴武士的掩護下使出這招,他們便會有大麻煩了。劉大嘴捏著山羊胡子,臉色凝重地說“你是說他們會吸引怪物們來攻擊我們嗎?”他話音未落,遠方便傳來各種怪物的嘶吼聲,空氣中更是彌漫著各種古怪的臭味。
陳昭凝神一想,目下硬抗根本毫無勝算,不如走為上策。他急從地上撿起幾隻燃著的火把遞給眾人,說“楊兄開路,隻管往有路的地方跑罷。諾兒護著劉大嘴跟緊了,我來斷後。”話音方落便見楊震握著大關刀,陳諾、劉大嘴隨後急往黑暗中奔去。陳昭並未跟他們而去,他要留下看個虛實。他迅速將手中火把往水窪中一丟,往懷中摸出一張道符,念了句口訣。他的身體周邊迅速冒出一股股輕煙,仿似雨後江麵上的濃霧將他隱藏在最深處。
腳步聲、嘶吼聲、滋滋的電光聲越來越近,陳昭隱藏在暗處一動不敢動,仿佛一條條毒蛇正在他的脖頸間攀爬,他隻能瞪大雙眼看著眼前似明似暗的一幕。那女法師步伐輕快,衣袂飄飄,她高舉魔杖一輪輪耀眼的電光自她手中飛出,那電光恍若一條條鞭子,被擊中的怪物或溫馴或狂暴,它們都失去了自己的本能,隻能緊緊跟著施法人前進。女法師周邊更是跟著數隻碩大的聖甲蟲,它們不像其它怪物一般狂暴無常,更像是一隻隻家養的忠犬。那提巨斧的匈奴武士更是為女法師擋下各種意圖攻擊她的怪物,使她穩如泰山。
陳昭手按劍柄,仔細觀察著這令他難忘的一幕。他發現少了兩個匈奴武士,他猜想他們肯定是在前麵埋伏著,等著女法師帶領一群狂暴的怪物跟上後,來一個前後夾擊。陳昭不禁皺緊眉頭,他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那女法師是一位火係法術的高手,倘若她使用火牆術將楊震幾人圍困在怪物中間,那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急上心頭,恨不得飛到諾兒身邊。然而映入眼簾的各種怪物,讓他不得不小心萬分地前進。一旦被它們中的一個發現,他將陷入大麻煩。陳昭小心翼翼的跟著怪物們行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終於聽到前方傳來打鬥聲。他不禁鬆了一口氣,這表示諾兒他們暫時還安全。想到這裡他不禁凝目往黑暗中看去,‘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他暗暗說道。
陳諾幾人在離開陳昭沒多久,便遭到了兩個匈奴武士的伏擊。打頭的楊震皮糙肉厚精通護身真氣,兼且穿著一件精製的青銅馬甲,並未吃多大的虧。但是卻受驚不小,蓋因那兩個狡猾的匈奴人並未與楊震當麵交手,而是藏在暗處各自使出了‘刺殺劍術’,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刺客所用的技巧,它能將真氣凝聚於兵器之上,真氣越高攻擊範圍越遠。像一些成名的武士,能將真氣凝聚於劍上,讓一丈外的敵人喪命。它的威力還不止於此,修煉到一定境界它能在直線距離內隔物傷人,而不傷害到中間的人或物,頗有隔山打牛的味道。
陳昭借著女法師施放‘誘惑之光’形成的光亮,終於看清了前方的狀況。楊震與陳諾正背靠背抵擋著兩個匈奴武士的進攻,劉大嘴則握著偃月刀躲在一邊緊張的發抖。他們四人在女法師來到前已經在黑暗中搏鬥了很長事件,而陳諾亦不得不手持降魔劍肉搏。在黑暗中她的一切道術很難發揮作用,更不用說還有劉大嘴這個累贅需要保護。
女法師附近形成的光源越來越明亮,借著這個機會那手持羅刹棒的匈奴武士虛晃了一棒逼退了陳諾。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先乾掉最容易對付的劉大嘴,隻見他單手握住棒尾,猛地發力使出一招橫掃千軍向劉大嘴頭部擊去。這一招若是打實了,劉大嘴的腦袋隻怕會像碎西瓜一般。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劉大嘴瑟瑟發抖閉目等死的空當,那邊楊震眼看情況不妙不得不將禦敵的大關刀甩向那匈奴武士的背後。
“師弟,小心背後”因為相隔太遠,赫連淵隻能出聲提醒。那使羅刹棒的匈奴武士腦後生風,急急收住腳步,但他腦袋還未掉轉過來就已經魂歸冥府了。大關刀削掉了他小半個腦袋,去勢不減直往劉大嘴飛去。
劉大嘴呆呆的看著在耳邊搖晃不止的刀柄,那匈奴武士的鮮血更是濺了他滿頭滿臉,這一幕實是他平生所經曆的最險一刻。大關刀堪堪擦過他的頭發釘入泥牆之內,聽著搖晃刀柄所發出的‘嗡嗡’聲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赫連淵看的目眥欲裂,修羅巨斧之上隱隱煥閃微光。暴怒之下他已經顧不得女法師的安危了,隻想解決掉眼前這個一直給他們製造麻煩,並且殺掉他師弟的卑賤漢人。他雙手緊握修羅,全身真氣瘋狂彙聚於斧刃之上,宛如一隻下山猛虎用它最鋒利的爪牙撲向獵物。那邊陳諾與使鐵劍的匈奴武士,還沉浸在楊震甩刀殺人的餘波之中。那手握鐵劍的武士年紀尚輕曆事不多,眼見師兄慘死隻覺渾身發冷,全身不自禁的發抖。陳諾回過神來,一劍揮向他的咽喉,就要他血濺當場。
眼見就要一劍奪命,那女法師終於抽出手來。她雙手間電光猛漲,一道強烈的電光向陳諾射去。整個洞穴之中恍如白日,她對麵那使劍的匈奴武士雙眼之中仿佛有兩條白龍正在遊動,耀眼的光芒不由使他閉經了雙眼,隻覺末日已經來臨。陳諾一驚之下,不由將手中降魔劍改為向身後揮去。
陳諾手中的降魔劍瞬時充滿電光,她的全身仿似麻痹一般隻覺身上每個毛孔都有針尖在刺。那邊陳昭看的心驚膽戰,不得不暴露行蹤高聲呼叫“劉大嘴快使火球術擊落諾兒手中降魔劍”劉大嘴聞聲顫抖著雙手凝聚了一個火球術,那火球呼嘯著陳諾飛去,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終於將電光閃爍的降魔劍擊落。
那女法師劍眉一挑,就要發作。但她猶豫了一下,想起自己更為重要的任務來,看了一眼呆立的使劍武士,不滿地催促道“赫連昌還不殺了她。”
陳昭聞言不由怒火攻心,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怪物,平生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力。他咬了咬牙摸出一張道符來,那道符無火自燃與陳昭前次所施道符一般無二。眨眼間道符便燃燒殆儘,自泥地的灰燼之中緩緩升起一縷青煙,那青煙似明似暗帶著一股不屬於這世間的奇怪味道。自那煙中緩緩行出一具高大骷髏骨架,那骨架約莫比陳昭還高一頭,它全身潔白無瑕,身上不帶一絲人間之物。隻有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斧頭,斧頭之上隱隱散發著不屬於人間的九幽鬼火。
陳昭望著它鄭重的點點頭,那骷髏似有人性,他左手握拳往胸口狠狠一撞,在骨頭相撞的嘎嘎聲中,他提起巨斧向怪物們走去。
那邊楊震接住劉大嘴拋來的大關刀,戰意正酣。他的馬甲上布滿傷痕,身上的肌肉在昏暗的火光下油光錚亮。在女法師喊出指令後,他已經將赫連淵拋在腦後。作為一個正統的武士,他的外家功夫已經登峰造極,護體真氣不僅可以防護一般的物理攻擊,更是可以持續吸收敵人的攻擊真氣化為己用。從陳諾倒地起,他的注意力便一直在那個赫連昌身上,在女法師喊出指令後便使出了半月彎刀逼退了赫連淵。他腳底生風,凝聚全身真氣於右肩之上,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側身向赫連昌猛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