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還滴著血的蛤蟆腿,轉身就想扔過去。
就在這時,他發現並排著九隻簍子,扔到哪個裡麵?他回頭看了一下老人,老人似乎已經睡著了。
算了,扔吧,愛進哪個就進哪個。
陳魯準備扔的時候才發現,這幾個簍子的口太小了,他想往前邁一步,和剛才一樣,一步也邁不動。
這時九個簍子的開口處都放出光來,而且每隻簍子放出的光都不同。
陳魯仔細看了一下,九個簍子都貼著標簽,用漢字寫著“一重,二重一直到九重”。
他不知道這個字讀“蟲”還是“眾”。不管他,反正九個簍子都是空的,愛進哪個就進哪個吧。
於是他隨手一丟,這條蛤蟆腿霎時間放起光來,就像蹴鞠一樣,翻轉著落到一個簍子裡。
這時這隻簍子放出光芒,標簽“三重”兩個字一明一滅,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其他蝦簍子開口處的亮光也滅了。
陳魯感覺自己似乎被人家拽了一下,四處打量,沒有什麼,隻是感覺仿佛少了什麼,看一下全身,沒有什麼不對,神經過敏!他自嘲地罵了一句。
這時陳魯發現,“三重”簍子裡仍然有兩道綠光照著自己,他試著往前走,可以動了。
走到跟前一看,分明是那隻蟾蜍;分明是陳魯剛剛抓過的那隻,分明是老人剛剛吃掉的那隻。
陳魯徹底明白了,轉過身來,高聲喊道“師父真乃世外高人,弟子冒昧,師父高姓大名?”
“蛤蟆!”
“請問師父高姓大名?”
“蛤蟆,你耳朵聾嗎?我說過了彆叫我師父,你還亂叫!滾!”
一股強大的推力把陳魯推了一跤。
四更天到了,哈三推了他一下,他醒了。
哈三看陳魯和衣而睡,衣服似乎淋了雨水,而被子還是乾的,知道有些緣故,不敢聲張。
陳魯脫下大氅,哈三“啊”的一聲。
陳魯問道“怎麼了,兄弟?”
哈三臉色都變了,指了一下陳魯的腰帶。陳魯看時,滅了一道豎線,少了一塊的豎線也已經完全消失了,這說明自己的壽數又少了二十天,怎麼會一下子少了這麼多?
他怔了一下,是那個老人。怪不得那時感覺失去了什麼。這個老蛤蟆,等著我找你算賬。
他苦笑了一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哈三想問一下夜來發生了什麼,想一想,把到嘴邊上的話又咽了回去。
陳魯到大帳內吃早餐,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恐怕要失期,必須得加快行軍速度了。在這裡準備好水,再用車拉一些冰塊,以備不時之需。
大家五更出發,備足乾糧,走到卜吉河,大家又補充了一些水和冰,繼續前進。
行進了四十多裡,都是茫茫砂礫,無邊曠野。前哨報告,方圓百裡都不見人煙。
這裡還不是荒漠地區,全是河卵石一樣的粗糙砂礫,人馬行動困難,而且沒有了一點雪的痕跡,死馬骸骨,隨處可見,而且還有人和駱駝的骸骨。
毫無遮擋的西北風肆無忌憚地襲擾著使團。太陽倒還是金燦燦的掛在天上,可是絲毫放不出暖意,大家就是想躲一下這西北風也沒有地方。
很明顯,這是一個死亡地帶。李達下令,加速前進,穿過這個地方,到有水的地方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