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明鑒,但是我子誠擔心,萬一你們那些無名小輩挑戰成功,那你以後在寰宇十方可就沒有了位置,還尊長呢,恐怕連尊者都沒得做了,那時候我老人家作為你的弟子,還有什麼臉麵做這個總製。”
“那你就去重生,滾……”
嗬嗬……
陳魯笑著,醒了,已經打了兩遍起床的梆子。
韓六兒過來服侍他洗漱完畢,他急匆匆地向納蘭的大帳跑去。納蘭已經洗漱過了,在擦拭飛鏢。現在她見到陳魯,沒有見禮的這個說法了,搭理一下陳魯。陳魯就覺得很開心了。
尤其是這個時候,陳魯怕朵蘭不回來,納蘭一走了之。他判斷,納蘭心裡也很矛盾,按理說,她是時候離開使團了,她對使團的貢獻夠大了,回到郡王營子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朝廷的待遇。
陳魯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提出來,現在來看,朵蘭是不是還回到使團,已經是一個未知數了。
陳魯問“誰去打飯了?”
“蠻台去了,陳大人請坐。”
陳魯心裡一驚,為什麼會這麼客氣?他狐疑地看著納蘭,納蘭也不看他,還是在仔細地擦拭著飛鏢。
蠻台端進來早餐,說“大人,你在哪邊吃?”
陳魯說“回去吃。”看納蘭沒有什麼動靜,站起來,說“納蘭,你也快吃吧,省得一會兒手忙腳亂的。”
他這是沒話找話,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沒骨氣地陪著小心。他似乎真的認為自己對她輕薄了,耍了流氓。他有時覺得自己真的夠賤。
他剛要走出大帳口,納蘭說“陳大人,我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陳魯停下腳步,往裡麵走了兩步,說“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
“我姐姐是不是不回來了?我想她了,你想她嗎?”
陳魯說“想,怎麼不想!”
納蘭點點頭,說“說實話,在我姐姐這件事上,我納蘭佩服你,真的還是一個男爺們兒。”
陳魯說“可不要這麼說,慚愧。”
“如果換做是我呢?”
“一樣,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這麼乾。”
“哦,我要吃飯了,一會兒該拔寨了。”
陳魯應著走了,他回答了自己的心裡話,似乎輕鬆了許多。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裡有一個包袱卸不下來,這個包袱就是納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做了許多錯事,他需要對納蘭彌補。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可能就是人性,對弱者的一種出於內心那種保護式的自我救贖,借以來彌補心靈深處的東西。
上午急行軍,陰天,陳魯感覺到要下雨,這時候在天朝,尤其是江南,不下雨的時候都很少,經常都是梧桐樹下瀟瀟雨,這裡是沙漠地區,這段時間沒有受到雨的騷擾,行軍不受影響。
走出去不到十裡,下雨了,不是大雨,隻是淅淅瀝瀝的、不緊不慢地下著,大家也不管這些,中午隻休息了半個時辰,補充體力,繼續行軍,到了未正時分,已經走了七十多裡,到達了撒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