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不能容忍小秋嫣受到侮辱,更不願因為自己的執拗,而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和折磨,何況,這是在當下,在自己的土地上,就是把信息告訴他們,也還有機會讓這夥強盜出不去。
“再問你一遍,地點?”界蓬老頭根本不講任何條件,他提高了聲音,尖聲的問道。
“菩提路…”
“不要!”小女孩大聲喊著,“不要告訴他!不能讓他們找到!不要!”
“啪!”又一聲重重的擊打聲,伴隨女孩“啊!”一聲慘叫。
“把他嘴巴封起來!”老人在那一頭狠狠地發著命令。
“說吧,趕緊說,說了就不讓她受罪,我們也會放了她!”老頭在電話裡很不耐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延遲時間,她受的傷害會更加大!”
“我可以告訴你,但,讓我怎麼相信你?”知秋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衝著電話在吼著,他滿臉眼淚和汗水,舉著電話的手上已經沁出了血跡。
“這樣,你告訴我地址,我們把她留在這裡,你可以來找她,我們根據你的地址找飛鳥塔,若是找到了,隻要你不報警,我就把藏她的具體地方告訴你。”老頭幾乎是很快的說出了方案。
一個歹毒的方案,一個讓知秋無法反駁的方案。
“小夥子,你不是喜歡玩一分鐘的遊戲嗎!現在,就給你一分鐘考慮,一分鐘之後,我們來新的玩法!”
聽著電話那頭趾高氣揚的聲音,知秋有些崩潰,他一邊往大街上跑,一邊說,“我答應你,但是,讓我給她通話,我要確定她的安全!”
“把她帶過來!”電話那頭,老頭在吩咐手下
一陣淩亂的腳步響起,一會兒,就聽見膠帶被撕開的聲音和吐痰的聲音,接著,就聽見“啪”的又一聲打耳光的聲音。
那個倔強的堅強的小姑娘,她沒有向他們妥協,她沒有向他們說出飛鳥塔的地址和任何消息,竟然受到這幫歹徒的這般對待!
“一分鐘,趕緊說!”電話那頭界蓬老人的嗓音變小了,電話的噪音卻變大了,應該是老頭打開了免提。
“秋嫣妹妹,是我!我是知秋。”知秋對著聽簡大喊,他生怕小秋嫣聽不見。
“大哥哥,飛鳥塔是神聖的塔,不能讓這些壞蛋破壞了!”女孩幾乎是哭著說。
“他們不會破壞的,他們隻是在飛鳥塔找東西,那裡我們已經找過,那就是一座塔,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知秋耐心的解釋,他不想讓這個叫秋嫣的女孩身上背上沉重的負擔,不感讓她年輕的心裡有一點負罪感。
“飛鳥塔是神聖的塔,千萬不能讓壞人們破壞,飛鳥塔是有故事的塔,有火鳥、有大象、有手鏈……”
秋嫣喃喃的說,突然,她聲音提高了,“小哥哥,你知道有一頭翹鼻子的大象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記得給你畫過一頭翹鼻子的大象,那是飛鳥塔的大象,我知道大象的旁邊,還有一串柳樹枝手鏈!”
知秋想起了小秋嫣的細心和聰明,心裡更是覺得內疚,就大聲說,“你放心,等他們走了,我就來找你,咱們一起去找那位柳樹枝手鏈的主人…”知秋哽咽著大聲說。
“大象是在告訴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秋嫣提高了聲音,很是堅決地說出了這句話。
“小哥哥,你是叫知秋嗎,讓我為你唱首歌吧!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
那是葬花的歌,那是曾流行的曲調,歌聲帶著一絲憂傷的陽光,仿佛走在被遺忘的千年,仿佛那場夢是誰辜負了,認真的的等待,歌聲將葬花的故事,唱得如此落雨,又唱得如此的雲起雲落,仿佛所有的記憶,所有的往昔,隨著流年的來去,都變得越來越安靜…
“把她帶下去!”隨著界蓬老頭的一聲命令,美妙而又幽怨的歌聲戛然而止。
“一分鐘過去了,小夥子,現在,該告訴我了吧!”老人陰惻惻的聲音又響起來,如同一張催命符,讓知秋心裡的焦急又增添了幾分。
不行,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把這個無辜的女孩救回來!
終於,過來了一輛出租車,知秋急急地攔下了車,顧不上前麵有人先攔下要搶上車,兩步跑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菩提路1937號,你們不要傷害她,”電話裡麵,知秋大聲喊著。
“趕緊來找她吧!小夥子,祝你好運!”畀蓬老人說完這句話,電話“啪”的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