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兄已經可以駕馭這匹馬了嗎?”
“不愧是羽,連此等烈馬都能降服!”
“慚愧啊,我等年過而立,個個自詡英雄好漢,倒讓這馬兒一股腦兒扔下了地,倒是羽兒,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能耐。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望著那群看著項羽歸來而驟然沸騰歡躍的古裝村夫,蕭岩惆悵無比的歎了一口氣,終於徹底是死心了。
估摸著真沒跑,自己的的確確,已是來到了兩千多年前的秦漢時期……
過去,他可一直認為穿越隻是一種隻屬於幻想的意淫現象,不曾想,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應了那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劫……
“老爸,老媽……”
蕭岩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失落與複雜。自己不見了,那父母該著急成什麼樣?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的離開,或許,也是對二老的一種安慰吧,就算自己還安然無恙的生活在父母麵前,在一年後,也難免落的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如今憑空人間蒸發,對父母的傷害恐怕反倒沒那麼大了吧……
“羽兒回來了?”
就在蕭岩下馬,跟著牽馬的項羽步行走入村莊的時候,一個鶴立雞群人高馬大的中年大漢,留著一把胡子,聞訊從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項羽一眼看到這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當即上前行了一禮“叔父!羽兒回來了。”
“叔父?”
聽到項羽的稱呼,蕭岩不由眉頭一挑,“項羽的叔父,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項燕之子項梁麼?”
不免細細打量了這個中年大漢一番,但見他眉宇間與項羽有幾分神似,雖已略顯老態,卻眼目炯炯,氣色飽滿,腰背挺拔如鬆,氣血旺盛。
“原來他就是項梁,一代軍事奇才,在反秦起義的戰爭中,若非是因為輕敵而在定陶被秦將章邯戰敗身亡,此人必然會匡扶西楚霸王項羽成就一番千古偉業。”
蕭岩心中暗歎。
這個項梁,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隻可惜死的太早。
似是感知到他的目光,項梁一雙攝人的虎目,這一刻也看了過來,雖然沒有什麼敵意,神情也並不僵硬,但卻讓蕭岩沒來由的心裡一緊,不自覺的就轉開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項梁看著蕭岩,沉默片刻中眉頭微微一皺,向項羽問道“這位是?”
“奧,這位是蕭兄,錢塘人士,是侄兒方才在林中結識的好漢,今日若非是他出言提醒,侄兒怕是難逃那林中餓虎的暗算。”
麵對自己的叔父,項羽倒是力挺蕭岩,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了。
“項兄過獎了。”聽到項羽刻意的抬高自己,蕭岩臉色一紅,慌忙衝著身為長輩的項梁作揖一拜“晚輩蕭岩,見過項梁老前輩。”
“咦?你竟知道我叔父的名字?”
聞言,項羽稀奇的看向蕭岩,項梁的雙眼也微微眯了起來,看向蕭岩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種狐疑的味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身為先楚貴胄之後,他們姓項的一家在大秦的地位可謂是岌岌可危,到處都有官兵尋覓他們的蹤跡,在這種非常時期,自己的侄兒卻從外麵帶回這樣一個對自己知姓知名的怪人,容不得他不多留個心眼。
“呃……”
蕭岩一聽頓時暗道不好,項羽無妨,倒是那項梁,偷偷一瞥之間,果然是發現,這個生性多疑的楚後智者表情有點不對勁了,隻好硬著頭皮圓話“放眼世間,項梁叔侄二人的大名,又有幾人不知曉?”
說著看了項羽一眼“說實話,方才在看到項兄你力拔參天大樹之前,蕭某還並不敢確信項兄就是楚國項燕的後人,那位英勇蓋世流芳百世的西楚霸王項羽,還道是同名同姓……”
“西楚霸王?”
耳尖的項羽就捕捉到了蕭岩語言中的這一個新穎詞彙,當時就覺出了一些不一樣的韻味。
蕭岩一愣,當時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該死,人家項羽現在還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成為西楚霸王那是十幾年後秦朝滅亡時的事情!
都怪自己一緊張語無倫次,又不小心說漏了嘴。
“西楚霸王……”
好在項羽頭腦簡單,此時倒隻是單單被這個霸氣的稱謂吸引住了,並沒有多想,微皺著眉頭細細品味了一番,旋即眼睛一亮,看著蕭岩,讚歎道“好!好一個西楚霸王!蕭兄,你所說的西楚霸王,可是指的我?”
蕭岩撓了撓頭,腆著臉道“然,這是蕭某仰慕項兄之勇力,臨時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的。”
“好!好!好!”
項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對這個稱謂極其中意,拍掌道“看不出來,蕭兄真是才氣側露啊!西楚霸王,好一個西楚霸王!”
蕭岩笑了笑,餘光瞥了眼一旁的項梁,後者神色如常,隻是眼睛裡麵偶爾閃過一絲警惕之色,對蕭岩伸手向著自家屋子一引“原來如此,來者是客,請請請。羽兒,還不快將你的好友接進門?”
“諾!待我先將這烏騅馬牽去馬圈,奔走了一日,想必它也累了。蕭兄,你先隨我叔父去罷!”
項羽心情大好,牽著烏騅馬走向一邊的馬圈。
“這匹頑劣烏騅馬……”
望著項羽身後的那匹乖巧得一點兒沒有此前爆烈脾性的黑馬,項梁虎目中泛起一絲喜色,笑道“已經被你馴服了?”
“哈哈,這個多虧了蕭兄,且聽羽兒向諸位詳細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