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在加班”明樓道
“是”阿誠說著,出去把門帶上了
阿誠是在法國交過一個女朋友。但是她後來死了,王天風動的手,因為她叛變了組織,阿誠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知道她是叛變了的國民黨。他知道那種埋葬摯愛的感覺。
他們回到上海之前,阿誠有擔心過大哥和汪曼春的事情,但是,大哥一向有主意又克己,阿誠知道明他會掩蓋自己的感情,隻是在剛剛那一刻,他看著大哥偷親汪曼春的時候,看出了他的悲傷,隱忍的悲傷。
曼春在明樓走了好一會才睜開了眼睛,她醒了很久了。
至少明樓親她的時候,她是醒的,那句對不起,她也聽到了
你在對不起我什麼,我中毒,和你有關係麼
她心想
這時門開了,衛兵慌慌張張的進來
“汪處長,汪芙蕖先生遇害了”
“什麼?”曼春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頭暈的她恍惚了一下
“霞飛路西餐館,汪先生和隨行的4名官員還有不少衛兵全都遇害了”
身體還在隱約的疼痛,但這個消息讓曼春心裡放起了小煙花
“混蛋”她大喊,把床頭的花瓶扔了出去
“汪處長,您要注意身體啊,76號還等著您抓凶手呢”衛兵勸慰道
“滾出去”曼春喊
說罷,她重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臉,開始無聲的大笑
笑的渾身顫抖
太好了,汪芙蕖死了。
但剛剛的情緒太激烈,身體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明樓回到明家
“大過年的還工作,你是不是不想回家過年了啊”明鏡埋怨他
“哪有,今天是一家團聚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明樓道,但他心裡卻一直想著,是啊,今天是過年,曼春失去了叔父,差一點也死了,她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明樓不能想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跑去醫院陪她
明家的這個年過得是熱熱鬨鬨的,明樓還唱了戲
但回到房間裡休息的時候,他一閉上眼睛,就浮現曼春慘白著臉倒在沙發上的樣子,要是他今天沒去找她,她是不是就那樣孤零零的死在76號辦公室了。
1940年的第一天,曼春在醫院裡度過
初一這天,曼春鬨著要出院,畢竟汪芙蕖出了這種事情,曼春理所應當的要去看看
“怎麼了?”明樓進來了
“師哥,我叔父他,我要去看看”曼春流著淚道
“師哥帶你去,但看完之後,回來接著打針,你身體還沒好,不要太累了,不過你放心,後續事情交給我,你叔父是我的恩師,我會好好辦的”明樓安撫道
曼春點點頭
汪芙蕖的屍體已經被送往殯儀館了,曼春隨著明樓開車去看汪芙蕖最後一麵
她穿著病號服,披著明樓的西裝,簡單的紮了馬尾辮,素著一張漂亮的臉
這樣看上去,柔弱又惹人憐惜。
“汪先生,在裡麵”工作人員小聲道
曼春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汪芙蕖僵硬的躺在床上,臉上和身上都蓋了白布
明樓牽住了曼春的手
曼春掀開白布,汪芙蕖臉上帶著驚恐,他已經不會動了
看啊,這就是你的下場,曼春心想
他再也不能利用我,監視我了
“走吧”她低聲道
明樓緊緊牽著她的手,帶她出了殯儀館
“師哥,我叔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
“好”明樓珍重的回答
曼春重新回到醫院輸液,她開始思考自己的中毒事件
應該不是□□的人做的,是重慶那邊麼,和明樓有沒有關係,他知不知道
曼春從來不怕死,她不是第一次在死亡邊緣了,更何況她還死過一次。
汪芙蕖的葬禮在3天後舉行,曼春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去禮堂參加了葬禮,對著汪芙蕖磕頭燒紙,眼淚漣漣,新政府還沒有國旗,汪芙蕖不能蓋日本國旗,他也不是滿洲人,曼春隻有替他蓋了國民黨的旗幟,多諷刺,她心道
明樓全程都陪著他,溫柔寬厚。
“師哥,這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曼春站在禮堂門口歎了一口氣
是啊,歐曼本來就沒有親了,在現代她就是個孤兒,從來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滋味的
“曼春,師哥就是你的親人”明樓將曼春擁入懷中輕聲道
汪芙蕖葬禮後的第二日,曼春就讓阿珠清除了家裡所有和汪芙蕖有關的東西
她請了裝修工人,重新裝修汪公館
她暫時住到了旅館裡
這個時候她才開始著手調查下毒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