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於闖頓時身子一震,“我不認得,剛剛那話也不是我說的,都是她胡編!”
夜豐燁仍舊平靜,“那你為何聯絡水路的貨船,要帶她們母子南下,而且還是去你的老家桐鄉?”
“!!!”
於闖眼神變了色,翕動下唇,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什麼水路貨船,我根本不知道,而且我和那母子二人沒有任何關係,還要我說多少遍?!”
“哦?也許再說幾遍,連你自己都信了。”
夜豐燁緩緩地站起身,背手緩步到於闖麵前,“我原本沒想通,為何朱正義一死,如兮姑娘第一時間就找你,但若你二人另有私情,很多事情便說得通了。”
於闖“……”
他恐懼凶狠地瞪雲漓。
這個女人怎能知道如此清楚?難不成他渾渾噩噩之間,真的說了實情?
“我不認,你彆胡扯!”
“就算朱正義死了,梁恭人也不會放你走,更不會放那母子走。”夜豐燁匕首一劃捆著他的鎖,“你的命已經不值錢,定會交代在這裡,但若你想保護她們母子的命,就在這裡說點什麼。”
“我可安排人帶那母子南下隱姓埋名,與京城無爭。
你知道梁恭人的手段,無論你是一時糊塗還是兩情相悅,她絕不容有人背叛朱正義,那母子的命保不下,說不定更生不如死。”
於闖的雙手一鬆,可惜心卻揪緊。
如兮是他青梅竹馬的發小,是被朱正義強行霸占,才不得不從跟了他!
這女人他守護多年,哪舍得讓她落入梁恭人手裡?梁恭人陰險毒辣極其狠,於闖都能想到她會把如兮扔去青樓妓院,兒子被被送入宮中做太監……
為何一時口誤把實情說了?
否則此事絕對沒人知道!
夜豐燁朝孫澤看了一眼。
孫澤把刑衛們遣走,隻留東來在大人身邊隨候。
雲漓也被請出牢房,繼續回去等。
……
一個時辰後。
夜豐燁讓顧也繼續守住於闖,他帶東來離開牢房。
東來仍覺得神奇,“那丫頭越來越邪乎了?怎麼就把此事給蒙上了呢?!”
“人在饑餓到極致時,會出現幻覺失語,她可能恰好聽到了而已。”夜豐燁解釋得十分合理。
“我們守了好幾天,他隻字不說,結果她來蹭口豬骨頭就交代了,哪兒說理!”東來實在不忿。
夜豐燁想她那個模樣,“幼稚的人利用幼稚的法子得到正確結果,不見得不行。”
東來“……”
您這是誇她?還是損她?
怎麼聽都不太對味兒?
夜豐燁回到提刑司公房,就見雲漓又窩在椅子上麵睡著了。
她眉頭微皺,似有不滿。
椅子太窄擠得慌,自然睡起來沒有彆院寬大的床舒坦。
“明天換一張寬椅,能坐兩個人的那種。”夜豐燁在門口道。
東來“???”換椅子?沒懂?
夜豐燁走去把她抱起來,“她以後能睡得寬敞點兒。”畢竟會是提刑司的常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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