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漓看了看巧月,“上吧。”
巧月很猶豫,“姑娘……”她若做出來,榛苓香的製香人就真的成了她。
姑娘把這麼旺氣的名聲讓給她?巧月心中愧疚得很。
“彆想那麼多,做。”
雲漓心神平穩,才不在意名聲不名聲。
巧月點頭應下,也站了台前沉了沉。
畢竟做過很多次,哪怕此時緊張的手發抖,但每一個步驟都似刻在骨子裡很快香氣嫋嫋,縈繞不散。
讓沉寂清冷的前堂也多一分春暖雅致的意味,所有人都想多吸幾口,清一清心頭壓抑的沉悶味道。
眼見巧月做香,所有人都震驚了。
好似她站在那裡便換了一個人,就連她臉上的雀斑點點都不再醜陋,而似清雅文靜的點綴了。
“不必到最後了,要多少錢,你說!”莊尚是內行,巧月剛一上手他便知道假不了。
雲漓不慌又不忙,待巧月熏燒出第一丸榛苓香時,她才笑眯眯地開口道,“莊公子剛剛說的對,我不該埋沒巧月的天賦,把她囚禁在小院裡。”
“所以我打算開個香鋪子,交給巧月打理。”
“至於您的妙香坊,我們不想合作,隻因您狗眼看人低,開始就把巧月當個奴隸買來又買去,實在沒誠意。”
……
所有人都不再懷疑榛苓香是巧月做的,可雲漓說翻臉她就翻臉?
這位好歹是莊縣主的兒子,哪是這麼容易得罪的?!
“雲漓,你想清楚,開香鋪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影荷姑姑插話道。
霓裳姐妹在屏風後麵也搭了話,“鋪子也不是你想開、就能開的?世子爺也不見得答應呢。”
“而且妙香坊能把榛苓香賣出高價,你的鋪子可不一定有這份本事。”
“不如與莊公子合作一把,兩全其美豈不正合適?”
姑娘們紛紛插話,也是刻意討好莊尚。
誰知陛下會不會賜婚莊婉卿和世子爺?
若那位真的成了正室夫人,她們的日子還不知過成什麼樣,起碼彆得罪這位小舅爺……
莊尚端起茶,翹起的二郎腿悠蕩一下,“二十兩一丸的價格,你們做多少、我收多少。”
他抿了一口才不屑道“莫看你做的是榛苓香,若我妙香坊不收,其他幾家香鋪也不會收,不信你就試試看。”
“怎麼還比之前價格少了?”巧月驚了,眼前一幕讓她實在看不懂。
莊尚笑了笑,“之前一個月五顆,現在不限額,自然價格要降的。”
“姑娘?”巧月發懵,隻覺得不是這個理兒?
雲漓把玩著手中榛苓香,隨手就捏成粉末,隨著清冷的微風吹散了。
“還不明白嗎?仗著身份壓咱們,今兒說二十兩,沒準明天就二兩,或許還打了主意,讓咱們的香鋪開不成,開起來就有鬨事的呢。”
雲漓把莊尚的所有主意都說了。
莊尚一怔,這女人腦子夠精明?他怎麼想的都知道?
“可惜我天生膽子大,不怕您欺行霸市。”
雲漓站起身看莊尚,“鋪子我一定開,您也甭惦記把巧月綁走,因為最重要的一味香料在我手中,你綁了她也沒有用。”
“原本以為莊公子是愛香之人,沒有紈絝銅臭,奈何得了小公爺一百顆榛苓香的約,也是沉不住清高傲氣,為了萬兩銀子折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