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一個受害者,他卻不依不饒,置我於死地?他和那個臭婊子也彆想活,就送你們去陰曹地府過年吧!”
莊尚目光凶煞,沒有了往日閒雲野鶴般風度。
似聽見山下已有腳步聲,他立即躲去樹後,隻借枯枝透下的月光,盯守聲響方向。
雲漓好吃懶做,已經氣喘籲籲。
“爺您再讓我歇口氣,就算被您拎著走,我也已經氣悶了。”
她頗有失策。
穿了一身銀鼠長皮襖。
誰能想到祭掃先夫人不是去祖祠,而是要爬山的?
單是這一身衣裝的重量,她就支撐不住。
夜豐燁想抬手拎她上去,可她還拖著巧月。
拎兩個人雖非難事,但夜豐燁避嫌女眷,隻能等她歇過來再繼續往上爬。
“姑娘還是彆拖奴婢了,奴婢自個兒能行的。”
“奴婢先上去擺物件。”
再不濟,巧月也比她的體力好。
反而被世子爺盯著,巧月壓力倍增,不等雲漓再拽她,腳步簇簇地小跑上去了。
雲漓上氣不接下氣,“你等一等……這丫頭,爺,咱們走吧?”
她抱上夜豐燁的手,夜豐燁輕攬其腰,夾起他如飛而去。
雲漓聽著“呼呼”風聲。
突然夜豐燁止步了。
她仔細問問,“味道不對?”
遠處幾個呼吸的嗚咽聲轉瞬即逝。
雲漓立即喊巧月,“巧月?你已經到上麵了嗎?”
沒人回應。
“巧月?巧月你回答我一聲?”
還是沒人回應。
夜豐燁攔住雲漓再上去,隻對陵墓的方向冷漠道,“出來吧,莊尚。”
雲漓“??莊尚?!”他不是已經被流放?
“不愧是提刑司的按察使,這就猜出是我了。”
莊尚尖刀挾持巧月,巧月的嘴巴已經被堵上。
雲漓震驚,“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給我馬上放開她!”
“哈哈哈,區區一個小妾,口氣倒是挺大的!”
莊尚的刀更逼近巧月,“可憐這丫頭命不好,偏偏做了你的人,倘若她跟了我,怎會做個提籃子的野丫頭,早是繡春坊的小東家。”
“可惜,她要和你們一起喪命了。一個絕世天才,就這麼葬送你個賤人手裡了!”
“榛苓香是我做的,不是她!”雲漓直接認了,“你想要方子,我可以馬上給你的!”
“放屁!”
莊尚怒目而視,“你當我是傻子,會信你的屁話?你還汙蔑子薰背叛我,真正該死的就是你這個賤人,她們倆若死,就是你害的!”
莊尚看向夜豐燁,“我已經在你親娘墳前埋了土火炮,還灑了酒。”
“你親手殺了這個臭婊子,我可以考慮不炸了你親娘土墳!”
“不說你最孝順嗎?每年都陪生母過年,不肯回侯府,現在你做個選擇吧!”
雲漓看向夜豐燁,一時恍惚。
因為知道他對生母的貪戀有多大。
而她不過是一個妾而已。
比得過她母親的墳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