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起吃下後,過了一會兒,運起功來,功力確實恢複了,轉眼人就躍上了一處較高的屋頂,哈裡古和護衛們連忙跟出來,看她隻是站在屋頂上欣賞風景才安下心來。
這一路上要不是封了她的武功,這些人無論是被她算計還是與她硬拚,早就死光光了。哈裡古現在想想自己的先見之明還真是正確,如今解了她的封,看她怎麼對付慕容絕,將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穆雲起站在高處看著被夕陽塑造成金碧輝煌的王城,心中頓時波濤洶湧。這麼氣勢磅礴的王城就應該閃耀出它的輝煌,而不是在陰謀算計和戰火中消亡。
這時,有太監從宮門處走出,喊道“有請雲沐容覲見。”
喊完看向前方,隻有護衛和烏拉王妃,他挨個瞧著問道“哪位是雲沐容?”
穆雲起從屋頂一躍而下,跳到太監麵前,給那太監嚇了一跳,然後拱手道“在下雲沐容。”
那太監拍拍胸脯白了她一眼說道“跟雜家來吧。”
哈裡古跟上前去卻被攔了下來,“國王隻見雲沐容一人,烏拉王妃還請回避。”
哈裡古狠狠地瞪了那太監一眼,對穆雲起說道“自己小心。”
穆雲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跟著太監走了進去,說實話她表麵裝著鎮定,其實麵對這傳說中的老狐狸,自己心裡也打鼓,畢竟司徒靇剛剛栽在他的手裡。
穆雲起深呼幾口氣,跟著太監來到慕容絕的書房,此時慕容絕正在批閱奏折,穆雲起拱手作揖道“在下雲沐容見過華容王。”,慕容絕知道他進來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穆雲起站在那裡,盯著慕容絕看了一會兒,這人長得不錯,雖然一臉的狐狸像,但絲毫不影響他儒雅高貴的氣質,即使人到中年仍保養得宜看不出年齡,和哈裡古真有一拚。
看夠了慕容絕,穆雲起開始端詳起他的書房,慕容絕的禦案雖然擺在中間,但占的地方不大,四周空曠,僅挨著牆是一個又一個書架將牆鋪滿,與司徒靇的不同,司徒靇的書架是一列又一列像書庫一樣排列在那裡,司徒靇是真不怕有刺客躲在書架後啊,而慕容絕這種擺放方式儼然是藏不了人的,可見此人的心思有多麼細膩。
再看慕容絕禦案和書架都是上等的金絲楠木所製,此人是當真注重享受之人,用品都是相當有品味的,再看他禦案上的文房四寶,單看筆架都是一等一的紫檀所製,上麵掛著大小不一的毛筆,看毛色應該是狼毫無疑,而且色澤均勻,無雜色毛。一方大硯橫在案幾最前方,隻見那硯青如碧玉,紫若沉檀,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硯。
穆雲起看過這些之後,慕容絕仍沒有要理她的意思。這人心思太過深沉,穆雲起見他不理自己,竟兀自說道“過慧易夭,華容王陛下日夜操勞,當注重休養。”
慕容絕抬起頭看向她,可這一眼竟生生地驚到了他,這人不是穆華明嗎?怎麼會是他?
慕容絕雖心中驚駭,但表麵未露出一絲異樣,問道“天涪國的護國公沒想到居然如此年輕貌美。”
穆雲起淡笑,此話確實有辱於她,但還是拱手道“貌美談不上,略上層爾,年輕確實不假,在下還未及雙十。”
還沒到二十歲,慕容絕不免震驚,震驚於她的年輕才智,震驚於她不是穆華明卻與他如此相像,難道是他的兒子,可穆華明和華如雪隻有一個女兒,據說也死於大火之中,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慕容絕仍麵無表情道“你可知孤請你來有何安排?”
穆雲起笑了笑說道“在下當不得‘請’字,隻是誤入宵小奸計被擄來的。”
慕容絕聽到她的諷刺反倒哈哈大笑道“雲沐容你當真是膽子不小,居然敢諷刺孤,就不怕孤殺了你?”
穆雲起拱手道“華容王的目的還沒達到,不會輕易殺了在下的。”
慕容絕嘴角一翹說道“好,那孤來告訴你,孤的目的就是殺了你。”
穆雲起忽然心生一計,皺著眉頭瞪大眼睛假裝驚恐道“當真,華容王當真要殺在下。”
慕容絕看著她膽怯的樣子高興地哈哈大笑道“不錯,怎麼樣?怕了嗎?”
慕容絕說完,穆雲起的腿應景地抖了兩下,慕容絕嗤笑道”你就這麼點兒膽子就在天涪混得如魚得水,還坐到什麼護國公的位置,你如何護國讓孤好好瞧一瞧。”
穆雲起露出一副很小人的樣子說道“小的那都是誤打誤撞,碰巧趕上楚王之亂,碰巧和秦王殿下一起衝進了皇宮,就碰巧得了個護國公的爵位。”
“你的運氣當真是不錯,不過到了孤這裡。你的好運就到頭了,孤不養廢物,你想好了是自己死還是孤送你一程。”
穆雲起嚇得差點兒暈過去,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捂著臉像是要哭了起來說道“這群人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啊,好好的,我做我的護國公,為什麼要帶我來送死啊。”,越哭聲音越大,慕容絕感覺自己花大價錢竟然撿了個廢物,頓時有些惱怒,這天涪皇帝也不怎麼樣嘛,居然讓這麼個廢物身居高位,害得自己差點兒用十萬兩黃金來換,想想真是不值。
穆雲起的哭鬨聲讓他煩躁,他揮了揮手,說道“滾蛋,滾回你的天涪去。”
穆雲起得令,起身就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