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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秋高氣爽的月份，可是這幾天卻總是下雨，雨後的空氣裡夾雜這潮濕和煩悶！
子堯和老虎一大早也睡不著覺，心想著去打打台球，或許可以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一些，專注得玩，專注得忘記擔憂！兩個人八點來鐘就從床上悄悄爬起來，生怕打擾了龍兄和大驢的美夢！隨便梳洗一下就快步向台球廳走去！說來也巧，今天的台球廳裡格外安靜，老板看到今天第一單生意，馬上散去了剛才那一臉的瞌睡臉…
“哥兩個打多少錢的？”
“我們還是打老台子，十五塊錢那個！”老虎指了指邊上角落裡靠窗的球台。
“好的！”台球廳老板在吧台電腦上操作了兩下。
“老虎，拿四個啤酒吧？一邊喝一邊打，還他媽涼快！”
“四個少了點吧？以後打球的機會就少了，咱來六個！”
“老虎，我剛一聽你的語氣，還他媽以為你得來一箱啤酒呢，就多了兩個，彆說的這麼牛逼！”
兩個人嘻嘻哈哈得挑選著球杆…
一開球，兩個人突然都打得格外大力，隻看著這白球好多次在球台上蹦蹦跳跳！沒有人開口說話，兩個人除了看球瞄準時候會有專注凶狠的眼神，其他的隻有沉默！
窗外的太陽慢慢越升越高，陽光也悄悄照在了球台的一角！窗邊的人聲也漸漸多了起來！本來安靜的台球廳，開始漸漸有了點嘈雜燥熱的味道。
“老板，停一下球台計費…”老虎突然在大力打入黑球後向老板喊著說。
“老虎，不打了？”
“打啊，咱兩先喝點，這還有四個啤酒沒打開呢！”
“一大早喝啤酒，咱兩個人也是夠二的，哈哈…”
“喝點，慢慢喝！後天招聘會完事，或許很多人就暫時的塵埃落定了！”
“是啊，該分手的分手，該吹牛的吹牛，該難受的難受…總歸就有方向了，即使這方向和自己想要的差十萬八千裡！”
“說真的，子堯，你心裡慌嗎？”老虎拿起來啤酒就是咕嘟一口！
“我肯定慌啊，宿舍就你和龍兄成績好，你有啥擔心的。咱這上二本的人，總得接受些上二本的命吧…你老虎要是不認命的主，你這瓜皮不也就考研了嗎？”
“我也想過考研啊，可是我又想的趕快上班掙點錢啊！我比你大三歲，上學本來就晚，還頭一年不爭氣，複讀了一年…唉，早點出來吧，不然家裡邊負擔也大！”
“那你打算往哪裡去？”
“哪裡工資高點，就去哪裡！什麼西藏，新疆啥的都可以！我就想掙點錢！”
“你還好學習還不錯，也還可以挑挑的…”
“有啥用啊？這玩意隻要不是最好的，有多大區彆啊？你看高考的時候報誌願，為了對比兩個學校誰更好一點，又問老師，又查材料，有啥用啊？最後你發現，除了最牛逼的那二三十所學校，其他的有多大區彆？最後有區彆的還是上學的人，人家一本啥的，裡邊的人高考就牛逼，學習基礎也好，當然牛逼的人多一些了。你看看咱這二本學校，多少學生都是因為迫於一些其他因素當年硬是考了個二本，學習的動力就早他媽在高三就消耗差不多了！當然了，也有牛逼人，但那是少數啊！你子堯想想看，真牛逼的人，大多很早就牛逼了，能他媽高考考不上一本或者名校？”老虎借著點酒，胡言亂語得說著他心裡憋著的想法！
“臥槽，你老虎這就是不牛逼的代表？哈哈…”
“你還說對了，我就他媽地是真的不牛逼！你前幾天沒有去看隔壁學校的招聘會，你看看就懂了…”
“你彆說話說半截，來點痛快的…”
“我那天和一個老鄉去的！一個室內體育場，到處都是人啊！有的人拿著一堆證書，有的人手裡就拿著個簡曆，還有的人站角落裡發著呆…唉，啥樣的都有，有那開心的和傻子看到紅太陽一樣的，也有和棒槌一樣杵地上一動不動的…我就覺得這玩意有點他媽的賣身的味道…”
“你賣行，我不賣，哈哈…”
“你彆搗亂，子堯！過兩天你參加一場招聘會就明白了！那天我見一小女生，在一個單位領導旁邊一直懇求著，說什麼喜歡那個單位，喜歡那個城市…唉，你說上了十幾年學，就連賣自己的時候還得求著彆人買啊…”
“這他媽真的不是賣啊！你這想法真是太消極了！找工作本來就是都這樣啊，擴招之後大學生算個屁啊，到處都是的，找工作當然的努力一下才有可能啊！要是有個我想去的單位招聘，我要是跪著能進去，我他媽跪多久都行…”
“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想說啊，大學一畢業就一定要去上班，去學著揣摩彆人的意思，處處看著彆人的臉色，自己有一點點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想法就要藏起來，自己有一點點自己的愛好也要看看符合不符合周圍的環境？彆人都說運動最積極陽光，我他媽就願意自己喝點酒，吹吹牛，不行嗎？”
“雖然你這話說的顛三倒四的，不過我也不想因為工作，把自己的夢想和內心純真的東西都出賣了！上班嘛，我出賣的是勞動力，你總不能讓我除了勞動力，彆的也附帶著出賣吧…”
“咱兩都這麼想，可是長輩父母他們不可能這麼想啊！這還沒工作呢，就天天說你得合群，彆得罪人啥的…當初剛上大一，就給我天天念叨要進學生會，鍛煉鍛煉能力。鍛煉啥能力，衝著其他學生大呼小叫的能力？還是說假話不心慌的能力？”
“老虎，彆他媽瞎說了，你這越說越極端了…學生會有些同學人也挺不錯的，確實鍛煉人，起碼事故了，人也圓滑了！”
“你也覺得做人圓滑了好？”
“這不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啊！你一直都挺圓滑的，咋今天換了個人啊，打算改過自新了？”
“就是覺得慢慢長大了，成熟了…說假話越來越覺得踏實，說真話反而心慌得不得了…我覺得這有些悲哀！”
“或許我沒想過這麼多，我就覺得人生啊，走著看著就挺好…”
“來，繼續吧，老板計時吧！”老虎臉上的醉意已經顯了出來，兩個臉頰像是映上了晚霞。
劈裡啪啦，老虎又奮力炸散了球堆。時隔多年，在子堯的腦海裡，老虎打台球還是像極了拆球台的野蠻人！
窗外陽光越發刺眼，但是也照不散台球廳裡這沉沉的氛圍！子堯越打越打不進去，他心裡想著老虎剛才說的想法，心裡奇奇怪怪得彆扭著！
愛情或許真的不是全部，今天老虎的似是而非的胡言亂語，讓子堯看到了生命的多線條，他現在需要思考，需要一個人好好打量一下自己未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