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十五瓦的燈泡,讓房間的光線有些昏暗,一個身材壯實的五十多歲的老頭,正站在灶台上磨著剪子。
老頭看著走進來的王正明顯愣了一下,皺眉道“你是哪個?”
“附近村的。”王正滿嘴胡話,隨意的答應了一句,反問道“你在磨剪子,你會磨嗎?”
“隨便磨一下,能用就行。”
“那我來磨,兩下就好,我還等著和你喝酒吹水呐。”
王正一點也不見外,走上前拿過老人手中的剪子,看了看剪口後,使勁磨了幾下,然後打了一次空剪,再快速的輕輕的磨了幾下。
“這就行了,以後記得磨剪子,千萬不要磨背麵,磨卷了打個空剪就行,背麵磨幾次就得磨報廢了。”
老頭將信將疑的接過王正遞來的剪子,拿邊上的碎步試了試,“霍,還真行。
你小子來找我做什麼?”
“不說了嗎,找你喝酒吹水啊,聽我大佬說,你特厲害,不但上戰場殺過人,還在香江砍了幾十個人。”
王正一副你很牛幣,我很好奇的模樣。
老人還是有些奇怪,“你大佬是那個?”
王正精神一震,“我大佬叫大飛哥,在火車站特彆有排麵,穿製服的那些都有我大佬的馬仔,是不是很厲害?”
老頭臉皮使勁抽抽了幾下,“厲害個屁,不過是個爛仔。”
王正嬉笑著說道“現在世道變了,做浪仔也不錯了。”
“不錯個屁,老子說的是爛東西的爛,不是流浪的浪,在大陸不走正道是沒前途的。”
“走正道也不一定就有前途,還不如拚一把,不說那些,先喝酒,拿兩個碗來。”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掰扯,老的勸小的一定要好好做人,不要走上了歪路,小的不斷向老的打聽他的風光事跡。
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話題自然漸漸轉變到了老人身上。
老人叫葉明,王正當年初來越州的時候,就租住在他院子裡搭建的租房中。
因為老頭聽不懂普通話,王正在這兒兩年時間就把越語修煉到了滿級。
老頭是退伍回來的,也確實上戰場打過硬戰,也確實在香江砍過人,這些都是王正聽過很多次的,附近的人也都知道。
老頭大半瓶酒下去,聲音越發的高亢了些。
“那些爛人,我妹妹在香江不過是開個大排檔,一個月居然要收兩萬多的水錢。
那也就罷了,不過是拖延了幾天,就把我妹妹和妹夫打了個半死,連我那十幾歲的侄兒和五歲大的侄女都挨了幾下。
你說,遇到這樣的事,你能忍嗎?”
王正配合著說道“那自然是不能忍了,忍下去還是男人嗎?”
“不錯。”“碰”
老頭一拍桌子,氣勢十足的說道“老子也忍不下去,我妹托人帶話的當天,老子就跑到鵬程遊了過去。
當天晚上老子就砍翻了欺負我妹妹的那群爛人,我當時抓著他們老大的衣領子就問了。
這件事算不算完,算完,以後就不準去找我妹妹一家人,不算完,老子這條命就不要了,隻要他們能給我墊背就行。”
哪怕已經聽過許多次了,王正依然聽的有些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