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驅馬向前,便見到一處山村,山民們正在開墾土地,令人奇怪的是,這裡的山民都用厚厚的粗布圍著脖子,似乎是一種地方習俗。
小孩,女人和男人都是如此,用各式各樣的粗布或者棉布將脖子圍的嚴嚴實實。
剛入村,便引起了一個老者的注意,上前搭話問道:“你們是外鄉人?”
“貧僧乃是來自東土大唐的和尚,欲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玄奘回答道,臉上布滿了獨屬於佛門高僧的莊嚴和微笑。
那老者將手中的鋤頭一扔,問道:“那你們來的時候沒遇到三尺妖神麼?”
玄奘好奇問道:“三尺妖神?一種妖怪麼?”
“這是這片林子裡的大王,三尺妖神,你看到了沒,那邊便有我們村子建立的三尺神廟!”老頭一指村子最上方的大屋上,果然有一個用石頭堆砌而成的半米來高的小廟。
小廟雖然不高,但修飾卻十分精致,泛白的石皮上塗了一層不知名的紅色染料,透過小門能夠看到裡麵有個頭戴圍巾的白胡子老頭模樣的泥塑木像。
豬八戒沒好氣的打岔道:“什麼三尺妖神,不會是個剛化形的山芝精吧!”
老者聞言大怒,指著豬八戒大喊道:“有人褻瀆三尺妖神,快把他綁起來!”
豬八戒此時用了化形之術,沒露出本相,否則這老頭恐怕早就被那副豬頭人身的樣子嚇死了,哪還能喊人來抓異教徒。
玄奘使了個眼色,示意豬八戒不要傷到那些凡人,束手就擒便好,他倒想看一看這三尺妖神有何能耐。
一群青壯拿著鋤頭衝了出來,被那老頭一指,幾個人便衝過來要將豬八戒捆綁起來。
豬八戒得了師父的命令,不敢反抗,任由幾個青壯將他五花大綁。
若是他願意,隨時都能用力氣崩開這樹藤搓起來的繩子。
幾個青壯都是麵帶不善的盯著豬八戒,不停地議論著。
“嘿,你個外鄉人,竟然敢褻瀆三尺妖神大人,真是廁所裡麵點燈籠啊!”
“可不是嘛,三尺妖神可是神通廣大,若是被其聽到,肯定免不了到我們村子肆虐一番了!”
“真是晦氣,過冬的血食又要消耗一部分,若是明年種不上莊稼,就要餓死了!”
“希望三尺妖神大人不會計較這等俗人吧!”
“不行就將這個褻瀆之人祭獻給三尺妖神當血食吧!反正是他惹了禍,憑什麼讓我們村子承擔?”
“這樣不妥吧,畢竟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李老二,你就是太軟蛋了,你婆娘才不讓你爬炕!”
“我呸,苗老三,你自己是個光棍還有臉說我,你那針眼還沒治好吧!”
……
“這位老人家,請寬恕我這徒弟冒昧,他隻是心直口快,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可否為貧僧講一講這三尺妖神的來曆?”玄奘走上前語氣溫和的解釋道。
玄奘的賣相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見他說話客氣,那老頭便揮散了了眾人。
“這位長老,且隨我來,到屋裡為你講一講妖神大人的來曆!”豬八戒呆在原地,玄奘幾人跟著老頭進了屋。
屋裡的擺設大都十分陳舊,木桌木椅都是在山林中就地取材製作而成,粗糙簡陋,東麵的牆上掛著一張大弓,幾人分主次落了座。
老頭進了屋才取下脖子上的圍巾,脖子上露出一層捂出的細密疹子,看起來有些滲人。
關了窗門,老頭回到座位上,目露追憶。
“三尺妖神的傳說從我小時候便聽說了,山裡住著一個三尺高的妖神姥爺,酷愛攔截路人,逮住一個便會詢問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會問路人‘你看我是像妖,還是像神?’若路人回答像妖,他便將其吃掉,若回答像神他便朝那人吐一口氣,被吐氣之人……”
“咳咳咳……”
正說到三尺妖神朝人吐氣,裡屋裡麵突然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那老頭神色一變,急忙快步進了裡屋,玄奘也探頭一看,結果見到了裡屋有一個奇怪的長頸年輕人。
那人其他部位和人類一般無二,脖子卻足有半米長,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牙洞,看上去十分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