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才中單少女!
時間來到遊戲正式開始後第一分鐘的43秒,第一波兵線已經全軍覆沒,一級選擇了毀滅陰影這個直接傷害技能的魏宏卓雖然並沒有在經驗上吃太大的虧,但是從麵板上已經被拉開了7點攻擊力的差距,如果算上壓製之刃被動效果,在補刀方麵他要麵臨13點傷害的預期差距。
這對於極度注重細節處理的影魔lo來說已經是完全不可接受的情況了,而由於攻擊力計算的誤差,少年的第一波近戰兵被反補了一個,而這個反補導致的經驗差距也讓他手下的影魔在第一波兵線耗儘後沒能來到2級,必須要等到下一波兵線才能升級來學習支配死靈的被動——這又是至少2點攻擊力的差距。
他趁著新的一波小兵還沒有走進一塔範圍的短暫空閒騰開手切出遊戲界麵關閉了後台一直沒有停下的音樂軟件,耳機中充斥的嘈雜金屬音樂也得以平息,這讓他有些忙亂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下,現在的局勢並不是不能打,毀滅陰影這個技能疊加傷害的機製賦予了影魔在前期抓住對方走位失誤一鼓作氣化死為生的能力,隻要自己打得足夠好,這樣的機會也不可能沒有。
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操縱著影魔回過頭去阻擋在新一批的小兵身前稍微卡了一下位,而對方看起來也在做同樣的事,這一小段距離的卡位細節差距帶來的差距並不像從高地上開始的對第一波兵線的卡位那樣明顯,但雙方第二波小兵的交彙地點依然位於河道中靠近陸心蕾一方的高台處。
少年忍不住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曆,他在高考後入學前的那個暑假,國外團隊研發的深度學習型dotaai,oenaiv曾經名噪一時,而他當時也跟著他的朋友們曾經挑戰過開放給所有玩家挑戰的oenaiv,當時對這樣一個“腳本”根本沒有上心的魏宏卓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力感
這款ai不說其他方麵,單純在對線上就能壓垮絕大多數的挑戰者。無比精準的計算,精確到像素的走位和逼近人類巔峰的平均反應時間賦予了它們操縱的英雄幾乎無所匹敵的對線強度,雖然說這些東西隻是再一次證明了人類在計算能力上比不過計算機,但這樣被一個死物從各個方麵完美壓製的感覺任憑誰都不會喜歡。
這種感覺對心氣甚高的魏宏卓來說更加難以接受,但還好對方是ai,他最後也用“ai設計來就是計算的”這一理由說服了自己,讓自己從被ai暴打的陰影之中走出。
而當時的他沒有想到,在一個多月之後的今天,現在,這間“天宇網咖”裡,他再一次地體會到了這樣的無力感。這一次的絕望,來自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對手。
絕望不能幫助一個人贏下遊戲。他搖了搖頭,強逼著自己回到現實,既然對手是人,那承認過自己的計算能力比不上計算機的他自然也能承認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他不是輸不起的那種人,但在承認對方更強之前他至少也要打出自己的性格。
在證實了對方的基本功遠高於自己的情況下,繼續拚對線細節已經是慢性死亡,無論為了什麼,他都得拚這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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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然不出所有人意料。
放棄了操作比拚的魏宏卓在第一個毀滅陰影打草驚蛇之後,陸心蕾操刀的影魔就利用假動作騙出了他的第二段近程影壓,進入貼身戰鬥的兩個人之間就純粹隻剩下數值的比拚,虧了一段影壓的魏宏卓沒有理由獲勝。
“厲害。”
在遊戲中敲出“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之後的魏宏卓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失敗,他確實真的不是輸不起的人。雖然中路單挑模式默認以一方拿到兩個人頭為結束,但被拿掉一血的少年已經判斷這一局再無希望,於是乾脆利落地結束了對局。
“不過,我能問一下嗎,”從電腦椅上探出腦袋扭頭看向女孩的少年依然忍不住好奇,“這個補刀斧也是戰術吧。”
“嗯……說是戰術也確實。”女孩給出了一個並不明確的答案,她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離開了機位。
這裡的環境對於女孩來說還是有些過於惡劣,她在一開始也想習慣性地戴上耳機,但是耳機耳罩上撲鼻而來的腦油味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在考慮了一下之後還從包裡抽了一張衛生紙出來蓋在鼠標上進行操作。
在男人的記憶中,在手和鼠標之間墊上一層衛生紙這樣的事並不陌生,曾經被他邀請來他組建的戰隊擔任carry位選手的那個男人就有著這樣的習慣,但是他這樣做並不單純是為了保持衛生,具體的原因曾經的男人也沒有仔細詢問過。
“出門堆攻擊力,升被動滾雪球確實不錯,但是如果我出門帶五六個芒果就壓影壓你應該不會怎麼舒服,”他習慣性地複盤著自己的失敗,“不過你的基本功真的很好,第一波兵能卡到一塔前我基本也就沒什麼機會了。”
女孩眨了眨眼,沒有回答——她總不能實話實說,說自己這麼狂放的出門裝就是為了讓魏宏卓被打爆之後認為自己是輸在妖路子上,從而不是那麼消沉。
現在看起來這樣的擔心也沒什麼必要,那個會對隊友高強度嘴臭的少年其實在出門裝備上也放了一些水——他攜帶了大量的屬性裝備但沒有足夠的消耗品。
並不非常看重由於自身實力差距產生的勝敗,或者說能夠坦然接受自己不夠強的事實。不過魏宏卓現在已經承認他的基本功要差於自己,再把這句話說出來難免有些煞風景。
“所以說還需要三局兩勝嗎,或者說用其他的方式。”
“沒必要,沒必要,”少年擺了擺手,“你能兩個星期打到這種程度,這兩天和社頭的其他隊友稍微磨合一下就應該能打出效果。也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去找其他隊伍也好,乾脆不打也罷,那都是我自己決定了。”
“你能接受就好。”在一旁沉默的田銳澤也接上了話,“實話實說,你那個滿嘴噴〇的風格不改改的話也挺難找到合適的隊伍的。”
“這我也知道,”少年揉了揉鼻子,表情恰好介於尷尬和無奈之中,“這我真的知道,但就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就罵出來了,一時半會你要我改我也改不來。”
“那你可上點心,”田銳澤挑起眉毛,“這話你說了不止一遍了……反正你改不改也是你的事,你聯係好隊伍了沒?”
“沒有。”
高壯的青年皺起了眉,一旁站著的女孩也抿起了嘴唇,她在做絕大部分事的時候都儘量秉承著一個“不給不必要的人添麻煩”的信條,但是現在看來,如果自己頂掉了魏宏卓的位置,那麼他就沒有比賽可打了。
莫名其妙的煩躁從心底席卷了上來,而其中大部分是針對於自己的。
“你不是說了讓我找到人就趕緊來頂你位置的嗎,這可是你說的,我還以為你真找好了什麼下家,這才直接把人陸社給拉過來的。”田銳澤看著又一次躺進椅子的少年,半含怒氣地拍了一下他的椅背,“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不打就不打唄,?大ajor一年一辦,而且我又不是整天隻玩遊戲的那號人,”少年說著這樣的話,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他關閉了上一場影魔lo的對局信息界麵,迅捷地點開了一局單排天梯賽的比賽尋找,“而且女選手哦,怎麼看都要比我這個毛頭小子吸引人的。”
“你不是要進校隊?”青年壯漢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雖說我也能和校隊的領隊說上話,但是不打出什麼出彩的表現給他們看,1500名確實沒什麼競爭力。”
“那我打高點不就行了?”少年抬起眼睛像看巨魔一樣看著田銳澤,“為什麼你覺得我非得要這樣選秀一樣才能摸進校隊門檻啊,我就不能憑本事打個前500讓他們找我?”
“……你說行那就行吧。”青年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算,他的確是個做事非常靠譜的年輕人,但是過於靠譜往往會讓自己習慣一廂情願地為對方規劃道路,而又因為他和魏宏卓早在中學時期就相互認識,這樣的靠譜又上升到了新的層次。
以至於直到現在他才想得通,哪怕沒有自己這個老菜鳥的支持,這個在18歲就打進全國前2000名的少年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行了,那既然魏宏卓這邊沒什麼問題,陸社你這邊怎麼看?”田銳澤把目光轉向從打完lo之後就直直地站在旁邊的女孩,“您覺得現在合適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把其他的人都叫過來,反正周五下午他們應該也都沒什麼事,再過幾天就該比賽了,也該好好打一打戰術了。”
對於這個合情合理的提議,下午沒有日程安排的陸心蕾也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