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
出了飯店,程亦然給老媽打了個電話,一分鐘後,沒人接聽,程亦然掛斷,舔了舔嘴唇,問開車的秘書“你們喬總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大小姐,今天才到家,喬總沒來得及休息就出來見你了。”
“我看他不是沒休息過的樣子。”
“在外人麵前喬總當然要展示最好的精神麵貌……”
“我媽在哪。”程亦然突然問。
秘書頓了一下,很快道“大小姐難為我了,喬總的家事我不是很清楚。”
“哦,剛剛怎麼就這麼清楚?”
“大小姐,那隻是我和喬總共事多年以來做出來的判斷。”
程亦然笑得有些猙獰,張開五指,做了一個緊握的動作,指甲刺破傷口。
“你聽了我們教導主任的話,對我這個人有什麼看法?猜猜我會不會攻擊你?”
秘書不笑了“大小姐最好不要那樣做。”
“底氣這麼足,喬總給的?”程亦然也不笑了,陰沉沉道。
秘書歎了口氣,無奈道“小姐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好,我也不想叔叔為難,帶我去見我母親。”
“當然可以,隻是喬總有話在先,我必須要帶你去包紮好傷口,大小姐願意配合我嗎?”
“你在找死!!”
掌心傳來鑽心的疼,鮮血沿著指尖滴在座椅上,程亦然扶額緊咬著牙關,額角青筋突突的跳動著。程亦然用儘全力壓製自己要暴起在車裡掀翻這個男人,和他車毀人亡的衝動。
欺人太甚啊。
秘書沒有再說話,很快就來到了附近的醫院,將車停好。
程亦然下車,關上車門,甩了一下手,看向秘書。
程亦然目光如炬盯著秘書,嘴角勾著惡狠狠的笑,血不斷從指間低落,因為剛剛的一甩,整個手掌幾乎被染紅,她卻好像沒有察覺,像極了十足的神經病。
秘書自認為不會被一未成年的小朋友嚇到,但她那樣看著自己,用那天生詭異的雙眼灼熱的盯著自己的喉嚨,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他撕碎,這比任何刀槍的的威脅都危險。
如果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程亦然的眼睛就是窗戶外舉起斧頭的狂徒。
秘書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乾脆不笑了,帶著程亦然往醫院走。
程亦然跟著秘書進醫院,一邊低頭用沒受傷的手掏出手機打了妖妖靈,啞著聲音道“我要報警,我和我的媽媽被挾持了,我在中州醫院門口,對方黑色西裝,有槍。我?我很好認,我有虹膜異色症。”
秘書一不留神就被程亦然把電話打了出去,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並不慌張,拿出手機聯係人脈,在出警前把人攔了下來。
程亦然冷下臉來,感到心寒,比心寒更不受控製的是煩躁,這讓她覺得無聊透頂。
就像六年前複明時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那樣無聊,要學螳臂當車嗎?不,還不配當螳螂,人家眼裡自己隻是無關緊要的塵埃。
無聊的是發生的事嗎?不,無聊的是自己的存在。
程亦然現在隻想找把刀把自己捅死,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提不起一點興致。
“喬總警告你,不要給你母親添麻煩。”
秘書黑著臉將程亦然押進醫院。
路邊,一台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麵。
“喂?警察,我要報警。我看到中州醫院這邊有個女生被歹人劫持……”
警察來到醫院時還看到了一路通往醫院的血跡,看起來有些瘮人,不過醫院內看起來倒很平靜。
兩個便衣警跟著血跡來到一間科室,入目是正在清理傷口的女孩,女孩臉上麻木不仁,仿佛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不是自己的,旁邊是一位戴著眼鏡的精英男士,沉著的臉看著有些陰沉。
兩個便衣警察對視一眼,灰色衣服的走進去。秘書側頭看了對方一眼,沒怎麼在意。
程亦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抬頭,一位吊兒郎當的大叔隨口指著秘書問“你認識他嗎?”
程亦然反應很快,立刻大聲道“他們抓走了我媽媽!”
下一刻,秘書被後麵撲過來的警察的摁在地上,醫生猛地站起來,驚恐的將程亦然從椅子上拉起來往後推。
“彆動!警察!”
秘書被壓到地上,懵了會兒,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發展。
外麵的人頓時沸騰起來,擠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
程亦然拿出手機一邊給程母打電話,一邊和警察說了家裡的地址,道“我媽不見了,或者受傷昏迷,請你們儘快救人。”
電話響了許久好,無人接聽。
警察安撫程亦然,通知外麵留著的警察往程亦然報的地址去。
“你胡說什麼!?”秘書眼底有慌亂,憤怒道,“我好心帶你來包紮傷口你彆血口噴人!”
程亦然倏地笑開,衝上去朝著秘書兩腿間一腳踹了過去!
雖然知道這不能解決問題,但能打的時候還是打一頓得好,不打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