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估計是高國慶本家的叔伯,一聽忙招呼兩人去堂屋吃早飯。
結婚的這天,上門來幫忙的本家或者親戚朋友是會在一起吃早飯的,一般是米爽子、雞蛋、油條、鹹菜。
米爽子是當地一種獨特的稀飯,用料也是大米,但這個大米是用鍋先炒熟的。炒的發黃、發脆,放到口裡咯嘣咯嘣,香味四溢,有種鍋巴的脆香。
一碗噴香的米爽子湯下肚,舒坦極了。
周曉彤沒吃過這個,看著有些像糊了的米飯一樣的東西,還有些抗拒,但一喝到口裡,立馬有一種純香四溢的感覺,渾厚的飯香味透過味蕾,帶來全新的感受立時邊覺渾身一陣舒坦。
吃過飯,客人們就自由活動,等著迎親車隊的到來。
“劈啦啪啦!”鞭炮聲此起彼伏,由遠及近。村民們開始湧上街頭,觀看新娘子進家門。
這個過程又有好多環節,比如踩著“盛”下車,端彩盤、抱嫁妝、撒果子等等許多民俗規矩。等新娘子真正走進大門,已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
現在城市裡很多婚禮儀式流行複古,一改往日的西洋式婚禮。其實在這兩者之間還有一種,那就是生活在農村的習俗婚禮,它的形式更有講究和說法。
隻是在形式上不夠華麗和唯美。這也間接使它越來越少的出現在現在年輕人的婚禮上。
李申因為在農村生活,所以見得多,沒什麼稀奇。周曉彤卻看的津津有味。
新娘和新郎都是普通人,儀式也很簡陋,卻也比在酒店裡用燈光煙霧渲染出來的更加真實。
隨著拜天地和敬酒結束,新婚的夫家開始招呼來賓親人去飯桌就坐。一般桌子都會擺在宗族裡的叔伯兄弟家。你家三桌,我家四桌,熱鬨非常。
趁著新郎不忙的間歇,周曉彤過去和他打招呼。
新郎還很納悶,這是哪家的親戚,周曉彤便自報家門說“我哥是周凱。”
一聽是周凱,新郎顯然對周凱很熟,聽說是周凱的妹妹,非的讓她上主座就坐。
周曉彤執意不肯,都是一群老頭子,她才不去哪。
將禮金和禮品送個新郎後,就跟李申兩人離開了桃花官莊。
看著他們開車離去,一個長輩問道“國慶,這兩個年輕人是誰啊,看這車,不一般啊。”
“我哥的朋友。”高國慶陷入回憶般說道。
這個長輩歎了口氣沒說話。
回去的路上,周曉彤問“你回家不?都到家門口了。”
“不回去了,前段時間剛回去的。”李申心想,才不回去,帶著你回去,把家裡人眼光養刁了,以後可怎麼帶女友回家啊。
“剛回去就不回了?你的家你做主,那我們直接回沂州了。”周曉彤詢問道。
“走吧,真不回去。改天再回去。”
“你跟我同事聊的怎麼樣?人家一個小姑娘,長的柔柔弱弱的,對人對事又認真又熱情,你可彆錯過了。”
“我們剛開始談,我會好好談的。專心開你的車吧,我眯會眼,今天起的太早了。”李申將座椅往後調了調,感覺舒服些,就頭一仰,閉目養起神來了。
“李申,回去你就給我學自動擋,哪有女生全程給你開車的,唉,你這人,太氣人,我怎麼就搭理你這種皮賴貨。”
李申隻裝聽不見,睡得彆提多舒服,隻把周女士氣的要停車修理他一頓。
等到了沂州後,周曉彤氣鼓鼓的說“你必須在我下次見你之前,把自動擋學會,否則,你等著瞧。”
說完扭頭開車就走,隻把李申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這麼大的怨氣,每個月的那幾天來了?
等回到住處,劉振南正在光著膀子睡午覺,呼嚕打的一個比一個響,都怕落後一步讓主人打不出來。
心真大,都讓趕出家門了,一點不著急,改吃吃,改睡睡。
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李申在車上已經睡足了,趁著時間還早,打開電腦,看看有沒有拍賣廠房或者出租的信息,這個必須納入日程,自己必須有一個合理的掙錢門道,再不買房,怎麼結婚啊。
三十萬,他可以說是攢的,掙得,一百萬,一個打工族,一個月一萬工資,要多少年才能攢夠房錢?
有了公司,有了奶茶店,那麼自己偶爾露點小錢錢就沒有什麼負擔了,唉,錢多了也愁人。
眼看著剩下的一百多萬快湊齊了,李申心裡也是有些著急起來。
熟悉的手機鈴聲想起,李申一看,說曹操曹操到,竟然是孫敏霞的電話。
“喂,李哥,我退學了,我想跟你的公司乾,可以麼?”孫敏霞情緒不高。
“怎麼回事?你不上學了?你的研究生怎麼辦?”李申詫異的問道。
“沒法上了,王偉把我的事宣傳的全校都知道,廖永波那個混蛋也將我的名字說出來了,我沒臉再在學校呆下去了。可是,李哥我明明才是受害者啊。”或許是找到了傾訴人,孫敏霞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大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