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般差勁自然沉下去，不過不用擔心，我會水的。”
“不是！”
顏雲落還要掙紮，旁邊蒼津予給他按住。
“你這麼擔心她乾嘛，會水死不了的。你就安心，最多嗆幾口黑水喝。”
顏雲落還是巴巴看著她，帶著祈求。他渾身冒汗，整個人有些虛脫，不停的大喘氣著。
“你放心了。你是入水後上虛脫反應，等會就會好點的。”
王二小看他這樣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
“王二小？”
“沒事的。”
自己安慰一下。
拍拍胸口挺起腰來。
按下鐲子，就向前走去。
經過舒意朗那同他點點頭，忽的容清流看向她。
“掌教好。”
“不要與我說話。”
呃……尷尬了。
王二小小心提起衣擺，腳慢慢伸進水中。有些清涼沒有想象中的黏糊，還可以。
待到整個人站在水裡，竟然能夠站著不由得有些高興。不過水麵黑乎乎的沒有螢光來，也是意料之中的。
抬起腳來……
蒼津予壓住顏雲落，看他不停冒著虛汗也是不忍，拿袖子給他擦擦。
“你怎麼了？”
“她掉水裡了。”終於是連貫了。
“那是自然，她那麼差勁自然掉下去。沒什麼的。”
“不是，她是像從懸崖上踩空一樣直直的。”
蒼津予沒打算聽他回答，伸頭看向水那，就瞧見王二小站在水中。
“你看沒有掉下去呢！”
顏雲落嘴唇微張像是舒服了些，嘴角難得地翹起些。眼底也是聚了些笑。
“那就……”
“啊！”忽的一聲驚呼。
他嘴還說著慶幸，眼睛卻是看向水麵。那邊突然慌亂起來。
而水上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人卻是不見了。
“王二小！”
容清流一瞬間白了臉，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分明看到王二小站在水中，不過一瞬間就消失了。救援弟子裡麵下水去，卻是鳧水下去搜尋多時揚出水麵滿眼驚恐。
“沒有人啊！”
“全都起來！不許再下水！”
她一時間愣住忽的扯下外裳，吼出這句話來，自己猛的一個紮子跳入水中。
“容掌教！”
舒意朗不防她竟是自己下去。
水色渾濁不清，容清流一進水中便是瞧不清四周了。隻能憑借啟明通感感應四周，卻也是捕抓不到氣息。竟然真的沉下去了！
忽的一陣眩暈襲來，這夜潭催魘開始發作。她一陣陣頭暈眼花，耳邊是殿宇轟塌聲響。還有那一句一直如鬼魅纏繞著她的聲音。
“容掌教，言師弟他在裡麵？”
“容掌教，您為什麼……”
少女微微放大的瞳孔，帶著訝色還有些絕意。
“容掌教……”
“容掌教。”
元載夢的身影在撒落碎石塊壘中縮小掩蓋住……眼睛卻是撇開來。
……
“容師妹，你看到載夢了嗎？”
蒼青色長衣垂袖，虞無量麵容被陽光照的透白。
微微有些愉色。
“沒有。”
她彆開眼睛，手指不住繞著衣帶。
“我正尋她，煩勞你要是看到她叫她快些回去。”
“是麼……”
她垂下袖子將沾上灰的衣擺遮蓋住。
“我有話問你，虞無量。”
“什麼事？”
他平靜和煦的麵容一如當初殷池夢生遍地的折花少年，可是殷池早已消亡多年。
“你為何要救她。”
她深吸一口氣，把怨恨不忿全都說出來。
“元載夢她可是毀滅了殷池和晏隅的罪魁禍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