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
“對。”
杜尉不反駁她，隻是靜悄悄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慕容還寧卻是被瞧得不自在。眼神有些飄忽，手指黏黏，是沾了花汁了。
“那個王二小會怎樣？她進去神殿後會怎樣？”
“您的長姐受困於夢魘虛像而驚悖狂躁。那是因為她承受不了隨著黑木神殿的這道神意，但是王二小她……”
杜尉想著忽的一笑。
“她會變成原本的模樣。”
慕容還寧扣著手指，不在意地問。
“什麼意思？”
“她會記得自己原本的樣子，承擔責任。”
他眼睛瞬間發亮璀璨起來，黑幽幽沉森森的。儘管很是激動，那眼睛卻是無波，就像是他的笑，僵硬生澀。
就像是……
慕容還寧想了想。
就像是紙人一般，笑就是咧嘴，眼睛就是圓的。沒有細致的情。
都是假的。
“你好醜。”
她忽的這麼說。杜尉低下頭去，手有些顫抖。
“郡主您見過華駱楠嗎？”
“沒有！要我說多少遍！”
杜尉忽的抬頭，麵容有些模糊。
顫著聲音。
“您要是見到他後……”
慕容還寧很不耐煩。
“怎麼了！”
杜尉怔了怔，她生氣了。
“……會喜歡他的。”
“嗬！笑話！他多俊啊！能好看過我！”
無聊至極！
慕容還寧冷笑著。
“好了。去把她接過來吧。”
慕容還寧把花簪在耳邊，豔色紅的花嬌豔，美人臉白淨如雪。相映更添豔麗。
“是。”
……
“煙稻？煙稻？”
王二小被他拉著到處跑，她惶惶不安，看不清路了。可是煙稻卻也是急躁不寧起來，王二小摸摸他的手，似乎感受到有些溫度。
“煙稻……”
“不要說話。”
他不肯回頭，背對著他。
王二小察覺到異常，她看著四周，好像不是在晏安城中。沒有小橋流水青石街道了，腳下是灰白色的磚石鋪路。她抬起頭來，入目皆是金碧瓦頂。
手顫了顫。
“好像太晚了，跑不掉了。”
王二小看著他後背，墨綠深色好像更加深沉。她想伸手摸摸，是不是流汗了。
“不要碰！”
煙稻卻是一把甩開她，快走幾步沒有回頭，肩膀撐起的衣裳像是垮下來，平寬肩膀垂下。
“你……”
她後退又想前進，腳卻是沉重。
“煙稻。”
他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王二小咬住嘴不敢發出哭聲。
怎麼就死了呢。聽到煙稻輕笑。
“本來不想讓你看到的，總覺得你要是沒看到的話，我就還是活著。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有鬼氣。我實在是不想變成鬼的。”
“不不不。”
王二小搖頭。
“怎樣都行，你不要跑就好。”
都破音帶著哭腔。
“彆哭了。”
王二小點頭擦眼睛，肩膀上忽的被一拍。
她回頭去看，就看到一張笑臉，白色的臉殷紅的嘴烏黑似墨的眼珠。
冷不防嚇了一跳。
“您請看。”
那人絲毫不在乎她的反應，抬手往外指去。
王二小愣愣地順著他手指看去。
“這是……”
飄在空中的簷角啊……
“彆看！”
忽的腦袋一蒙，像是被敲了一榔頭。